泣而颤栗的身体,忽而一僵,片刻之后,一下子挣脱出来,瞪大泪眼望着子航,道:“你干嘛?找死吗?”
子航也吓了一跳,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做出这个举动来,他望着秀蕾,急急地说:“秀蕾,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轻浮,只是想给你一点安慰。”
“我不需要!”秀蕾说完,转头要走。
子航拦住她说:“秀蕾,其实那件事,我也是没办法。妈妈去见了班主任后,第二天就给我转学了。而且,我每天上学都是妈妈车接车送,根本就没有自由。有一次,我一个人从学校里偷偷跑出来去找你,结果却迷路了。高考结束,妈妈才放松对我的监管,我去学校找你,人家说你早已离开了。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找我干什么呢?是想看我这副落魄的模样吗?”秀蕾泪光泫然地望着他……子航刚要开口,秀蕾包包里的电话响了。秀蕾瞪了子航一眼,掏出手机,走到旁边接听电话。
过了一会,她关了手机,走回来对子航说:“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说着,不等子航开口,就已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子航望着那远去的出租车,心里嘀咕:是家栋吗?这小子动作还蛮快的。
浪人酒吧里,因为是晌午的时间,客人不是很多,显得很安静。文慧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旁,看见秀蕾进来,招了招手,说:“我去幼儿园了,你不在,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
秀蕾来到她的身边,有些局促地问:“大晌午的,干嘛来这里啊?”
文慧擎着酒杯,有些心不在焉,说:“心情不好,叫你过来陪我喝一杯嘛!怎么样,伯母的病好点了没?”
秀蕾坐下来,闷闷地说:“嗯,好很多了。医生说,后续治疗若能跟得上,生命还是可以延续的。”
“那又得花钱了,你手里还有钱吗?要不我再给你点吧?”
“不用了!”秀蕾微微一笑,借你的都还没还上呢?怎么好意思。我已经决定把那所幼儿园出让了。这样,连欠你的都可以还上了。”
“什么?”文慧有些吃惊地望着她,“你疯了?那是你剩下的唯一的产业了。卖了它,以后你靠什么生活啊?”
秀蕾的眼神里,掠过一抹无助的寒凉,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旋即,嫣红的唇角就牵出一抹笑意,说:“没那么严重!毕竟,妈妈只有一个啊。为了妈妈,我可以舍弃一切的。只要能够让妈妈多活一天,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我就满足了。”
文慧用怜惜地眼神望着她说:“哎哟,可怜的丫头,你是真傻啊!为什么不找你哥哥呢?他也是你妈妈的儿子啊,干嘛不让他也拿点钱呢?”
秀蕾摇头,说:“他不会拿的,只要他不来捣乱,我就阿弥陀佛了。算了,别说我了,找我来不但但只是为了喝酒吧?”
文慧皱皱眉头,叹了口气,说:“哎,心里难受嘛,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你比我还可怜呢。算了,不说了。”
“切,你可真是的,我怎么可怜了,做为子女,有机会有能力为父母尽孝,这是一种幸福啊,你怎么会说我可怜呢?”
文慧点头,说:“嗯,也对,也许你是幸福的。和你比起来,我这算是什么烦恼呢?”
秀蕾研究地望着她,猜测地问:“跟你的男朋友又闹别扭了?”
文慧有些惆怅地长叹息说:“能够闹闹别扭还好了,问题是那家伙根本就不理我。你看,这都一个星期了,他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我打电话给他呢,总是没说上一句话,他就挂断了,真是气死我了。”
“追得这么辛苦啊?”秀蕾关切地望着她说:“是不是人家对你根本就没意思啊?”
“他是个花花公子,天下第一号大混蛋,对谁都没真心的。你知道吗?他说他不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的。”
“那你干嘛还这么痴情啊?”
“可是,我爱他!”文慧喝了一口酒,脸上现出萎靡的神色,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让我心动。秀蕾,你知道吗?我中了李子航的毒了,他的样子在我的脑子里生了根,怎么都剔除不掉了。”
“什么?你说什么?那个人叫李子航吗?”秀蕾吃惊地问。
“嗯,就是那家伙,一个无情无义的坏蛋!”文慧说着,眼泪溢出了眼眶,“可我就是喜欢他,秀蕾,你说我该怎么办?”
秀蕾的眼神里闪烁着震惊的光芒,望着文慧,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按下接听键,立刻就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说:“请问,是沈秀蕾吗?”
“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哦,我是林家栋。我看了你那张广告,关于出让幼儿园的事,我很感兴趣,咱们可以见面谈一谈吗?”
“哦,好的,你等我,我马上回去。”说完,她将手按在文慧的肩膀上,抚慰地说:“文慧,有人来跟我谈幼儿园转让的事。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