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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鼓乐齐鸣(2 / 2)

圣人弟子,实在出乎老夫意料。可惜,儒家不知兵,孟子说的话岂能当真?哈哈,难怪要败,难怪要败!”

石国君臣没有笑,一个个都冷眼看着高仙芝得意忘形的表演,眼睛里只有愤恨的目光。

围在外面的士兵们不太明白里面的人说的是什么大道理,见中丞笑了,也就跟着笑了起来。但是王经没有笑,他听的懂话中的玄机,在他看来那个藩臣汉话讲得虽然有些夹生,但却十分在理,中丞凭诡道胜了这一阵,但要是长此以往这样蛮干,安西军的前景确实难料。

这时,帐外的天空被火光映红,大家朝外遥望,隐约看见石国都城北门有火光。高仙芝大喜,兴奋地说:“李将军得手了,大局定矣!”

车鼻施见此情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默不作声,几个石国妃子则忍不住哭出声来,她们的骨肉亲人都在城中,在这兵荒马乱国破家亡之际,城中人的性命就如风中秋叶一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遭不测,怎能不叫人焦心。

可高仙芝现在顾不了眼前这些人的情绪了,破城在即,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耽误工夫了。于是他命令把这些人带下去拘押起来。外面的士兵们早就等着这条命令了,不少人都眼馋那几个西域胡女,哪怕上去吃吃豆腐过个干瘾也好。大家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把几个年轻的女人押解起来迅速拖出帷帐,反倒是车鼻施和几个大臣被晾在一边,过了好一会儿也没人理,高仙芝看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王经等几个老实巴交的兵把他们一一用绳拴了,押出帐外。

营后有不少木笼子,本来是预备处罚犯了军法的士兵用的,因为中军营的士兵都很识相,所以就一直空着。现在这些笼子总算派上了用场,王经他们把车鼻施单独关在一个笼子里,大臣们和女人们分别关押,每三人塞进一个笼子,囚犯们都苦不堪言。

岑参负责将俘虏们登记造册,他多留了个心眼,发现那个被称作石国太子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丝毫没有贵胄之气,和他的父亲以及众嫔妃完全不一样。和他关在一起的两个石国大臣,对他也是不理不睬,丝毫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岑参觉得这个太子八成有诈,于是把这事报告给了高仙芝。高仙芝命手下的兵去审他一审。几个手狠的士兵把那人拉出来,用浸湿的牛皮鞭狠狠抽他,没出半个时辰,那人吃打不住,招了。他果然不是什么太子,他只是宫中的一个随从。原来自打车鼻施被扣在营中后,几个石国老大臣就预感到大事不妙。为防不测,他们将真正的太子微服藏在民间,以便寻机逃脱,东山再起。

高仙芝听了大惊,他深知斩草不除根的后患,于是他立即下令,让李嗣业军封堵住都城南北两门,任何人不得擅离,以待全城搜捕。

石国都城守军只有三千,且主力多集中在南门防备高仙芝大军,不料仓促间北门竟被攻破了。城中兵微将寡,依凭城墙尚且取胜无望,何况城门已破?于是守军的几个将军一商议,说大势已去,非人力可以挽回,不如降唐,或免一死。于是守军放下了武器,跪迎唐军于大道两旁。

李嗣业纵马入城,胡乱收了驻军长官的请降书,先让士兵们缴了守军的兵器入库。守军人数上千,就地遣散怕也不稳妥,李嗣业的一个参军出了个主意说:先把人分别关在南北门的瓮城中,等时局稳定了,再行处置。李嗣业认为可行,便命手下照计行事。于是三千守军被打乱了建制,分别圈禁到两个瓮城中。

李嗣业一行人直奔皇宫,他早听高仙芝说石国人善货殖之术,料想皇宫中当有不少奇珍异宝,现在乘城破混乱之际进去摸一把鱼,定会有不少的收获。他的卫兵们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大家心照不宣径直来到宫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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