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你可真会在这危难关头,给朕出难题啊!”欧阳祁痛心疾首,背对着众呆立的大臣,轻轻的吐出这句。这大乾殿的四壁竟不知是用何等材质建造,这么轻轻的一句,竟然都清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中,让所有人都心神为之一拧。
“微臣惶恐....”姬丞相老泪纵横,跪伏在地,全身竟也已经在激动中不住的颤抖。
“如你所愿,朕如了你的愿,准你辞官归去!退潮!”欧阳祁豁然转身,极为恼怒的吼出这句,然后便留下一众早已经石化的众人,带着王公公,拂袖而去。
一出大乾殿的前殿,欧阳祁的脚步便加快,可以说是变得有些轻快。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像在刚刚殿上之时一般的恼怒烦闷,反而竟然透着丝丝的愉悦。
王公公跟在欧阳祁身边,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一些才能跟得上。看着欧阳祁那轻快的脚步快速离去,王公公的心中也开始越来越不懂。
这疑问,实在是太费解,若非圣上本人,或许此题根本无解。
脚步至长廊的末端停了下来,那里是一个僻静之处,若无圣上允许,闲杂人等不得擅自前来。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可擅闯。
那里有一个精致的亭子,亭子中有石桌和石凳。欧阳祁径直走进亭内,随便坐下,便即刻有人送上茶点。此刻已是深秋,这雪国更是不例外。
只是这亭子的周围,竟然被栽种上了少在皇宫中能见到的青竹。所以这里无论何时,总是一派青绿,无论何时,只要来到此处,那凌乱的心情,也总是在这沙沙的风声中,慢慢被抚平。
看皇上今日的心情。似乎不是一般的逾越,王公公越来越不解。随即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心中也当即了然。随即不再疑虑,而是换上了满脸的笑容,站到欧阳祁的身后。
“王公公,今日朕应允了姬爱卿的辞官,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么?”欧阳祁随意拿起宫女刚刚送来的一本书卷翻着,然后淡淡的问。
从小便是这习惯了,无论到何时,欧阳祁都喜欢随手捧着一本书卷研读。他认为大脑若是不想失去思考的能力,就必须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思考,然后才会在日积月累中便的更加灵敏。所谓的反映迟钝,也不过是后天缺乏锻炼罢了。除了本能外,所能用到脑子的地方太少,故而有的人会越来越聪明,而有的人却是越来越笨,甚至是健忘。
“奴才不敢妄下断言!”王公公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圣上竟然会有如此一问,他本打算将此事藏在心中,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此刻,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尽管如此,君臣之别他还是不会忘记的,他还知道什么是奴才的本分。
“但说无妨,朕不怪罪于你便是!”欧阳祁不曾抬头,仍然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书卷,一页页的翻着。
王公公一个眼神,示意身侧随侍之人纷纷退下,方才谨慎的说道:“皇上如此,便是早有准备,皇上之深谋远虑。奴才望尘莫及。”
这话说的够委婉,也说出了今日的症结所在。
“哦?那么说你知道朕早就计划好了今日一局?”欧阳祁放下手中的书卷,似是整个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王公公身上一般。
“皇上恕罪!奴才并不知道,只是刚刚皇上似乎忘记在来此的路上,皇上竟然无半点恼怒之意,奴才想即便已无怒意,那么便说明皇上定是早就心有成竹,于是奴才猜想,此事皇上定是早已经准备妥当。”王公公说着,还不忘一边去查探欧阳祁的脸色。
能揣测天子的心思固然是本事,但天子却绝不会容许身边有这样一个时刻知道自己想什么的人存在,那样的威胁,任何人都不会容许在身边出现。就犹如所有的秘密全都被窥见,自己毫无保留的裸露于人前。
“哈哈哈!王公公,你果然深知朕心,那么接下来,你认为朕会怎么作?”今日欧阳祁似乎心情格外好,竟然有心情与王公公讨论如此机密之事。
“厄...奴才不敢妄揣圣意!”王公公慌忙退后,惶恐的跪下行礼。纵然知道,他也不会蠢到这样直白的将上意毫无征兆的说出来,那样岂不是在向皇上说自己活腻了么?
“不放直书,朕赦你无罪!”欧阳祁似是早已经见惯此事,在一口饮尽杯中清茶之后,毫不停歇的脱口而出。
“奴才愚钝!”王公公及其熟练的上前,接过欧阳祁手中的茶杯,再为他满上一杯。
“今日的天气不错,此处的景致也相当不错!”欧阳祁淡淡一笑,竟然不再追究于此事,而是转而开始欣赏起今日的天气和此处的景致。
这景致欧阳祁不知已经看过多少次,从未说过景致好。看来今日果然心情极佳,甚至是长平离去的阴霾,也已经从心中驱除了么?王公公暗暗的想。
“那你可如朝堂百官,也对朕准许丞相归田,甚为不解?”欧阳祁的话题在此绕回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事之上,
王公公浑身一颤,似是没想到圣上居然又将话题引回了那个让他头痛不已的话题之上。刚刚皇上顾左右而言他,他虽然未曾表现处任何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