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还在细说着如今这天下大势,但辛虎早已经羞愧难当。
不等长平说完,辛虎立刻迅速转身,扑通一声跪下,颤声说道:“都是微臣无能,害的公主如此忧心忡忡,微臣身为南国统帅,却不能保南国周全,南国覆灭,微臣更是不能倾尽所能,守护公主左右,害的公主遭受重重欺辱,是微臣失职,是微臣无能啊,这都是微臣的错,公主,臣请求您责罚微臣,否则微臣,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公主!”说着,辛虎竟然已经泣不成声。
此刻,他出来对公主表达忠心外,他还能做什么?天下局势纷乱,并不是以个人微薄之力,便能尽数掌握的。在这乱世里,谁拥有最强的兵力国力,谁便能将那统帅天下的权利,紧紧的握在手中。而吞并,却是迟早的事。
若是换做以前,长平一定会快速上前,将辛虎扶起。可是今日她并没有如此。她只是径直踱步到凤梧宫正中央的主座旁,先伸出那只腾空的手,轻轻摩挲那雕花的贵妃椅,然后狠狠的摔进椅子里。那封一直紧紧握在手中的家书,也随之飘落到了贵妃椅旁边的书案之上。
长平狠狠的拍打着那贵妃椅的雕花把手,长长的叹这气说道:“辛将军何罪之有?辛将军这又是何苦?不是你无能,而是这纷乱的天下,让你无能为力呀!”此刻长平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长平紧闭着双眸,仰卧在贵妃椅里,顿了顿,继续说道:“辛将军下一步算算如何做?”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询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只要有了目标和得当的方法,即使如今他们真的很渺小,可至少还有机会一搏。未来的一切,都只是个变数,谁又说的准,最后究竟会鹿死谁手?
辛虎再次语塞,他的大脑此刻却在急速的运转着,他希望自己能够回答公主的问话,那样的话,公主便不会如现在这般心神俱疲了。
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辛虎的双眼顿时一亮,急切的说道:“回禀公主,微臣想到解决的办法了!我们可以明着归顺雪国,然后保存实力,只要保存实力,微臣相信,只要公主不倒,天下有识之士,会共同前来投奔,那样我们既能不愁兵马粮饷,又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扩张兵力,那样雪国复还便指日可待呀公主!”辛虎的话说的激动之极,仿佛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激动和兴奋过了。仿佛这一直困扰着他的难关,便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顿时便被攻破般的激动之极。
辛虎热切的眼神,久久凝视着长平,希望从长平的脸上,看到一丝舒缓的表情。可是令他很失望,长平依然倒在贵妃椅中,闭目凝神,一动不动。
她既不赞赏辛虎计策的绝妙,也不指出辛虎的计策是否有纰漏之处,只是仰卧在那雕龙画凤的红珊瑚制成的贵妃椅中,闭目沉思着。
没有得到长平的首肯,辛虎的心顿时开始下沉,他知道,若是这样,肯定是自己的计策出了什么纰漏。自己果然还是不擅长谋划计策。
又是沉默。偌大的凤梧宫,竟无半点声息。
突然长平从贵妃椅中坐了起来,随手再拿起刚刚被扔下的家书,随意的翻着。边翻阅着家书,边说道:“本宫当初要你带着弟兄们来雪国暂避,也就是这个意思,可你当初有赞成过本宫的计策吗?”长平并不想指出辛虎的如何不是,毕竟这南国光复的重担,现在依然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肩上,纵然他再有千般不是,可却终究还是在为那已经在战火中消亡的南国,默默付出着。
长平声音充满了无力,甚至像是在叹息,又或者只是在回忆一件久远的旧事,那声音在此刻竟然如此的虚无缥缈,却又清晰可闻,声声飘进辛虎的耳中,敲击着他的心扉。
是的,当初公主要返回东魏去救巧儿性命,却是是要求自己带着队伍跟随雪国当今圣上一道回雪国,可是当初竟然是那般职责公主的不是。闻听长平此言,辛虎那 本来充满热切的眸子,在瞬间变得黯然起来。他无颜面对自己当初的无知,统帅三军,却不能对情势做出准备的判断,即使再如何神勇,却终究只是个败字。
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这是战场上亘古不变的真理,若说抓住士兵的心,辛虎早已经绰绰有余。每每碰上危险,辛虎都会第一个冲在最前方,那些追随的弟兄,被他的勇猛深深折服,于是在南国覆灭的消息传来,他们在月下点上火光,歃血为盟,盟定今生誓死效忠,绝不相弃!
看到弟兄们的义薄云天,辛虎的心中一阵阵的感动,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交付与他人?
但此刻辛虎别无可言,那确实是自己曾经做出的错误判断。
只听长平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我方可依然驻扎雪国都城,但本宫却有件大事需要你去办。”
长平说着收起那刚刚拆开欲打开的信封,然后转身盯着面前仍然跪着的辛虎说道,可是花说道一般却戛然而止。
这到底说明了什么呢?究竟是什么事会让公主如此凝重?为了洗刷自己上次的失误,辛虎来不及考虑,便跪着朝长平行走几步,急切的说道:“有何事需要维微臣去办,公主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