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蓝颜真不愧是雪国太子的亲信密探,一路上,虽然追兵不断,他们依然很顺利的躲过了那些东魏的追兵,两个月后,他们终于到达了雪国的皇宫。
雪国的皇宫,雕龙画凤,飞檐走壁,金碧辉煌,宫殿的每一处构建用料奢侈至极,一切尽显着皇家的威严。
长平与红颜蓝颜回到雪国皇宫,整个皇宫都热闹非凡,处处张灯结彩,似乎有什么值得普天同庆的事情正在发生。
蓝颜红颜轻车熟路,带着长平前去太子殿拜见太子欧阳琪。这雪国的皇宫比南国的宫殿建造,方位设置更加复杂,一路上,到底拐过多少个转角,长平已经记不清了,她只是跟在蓝颜红颜身后,虽然她的眼神还在扫视打量着四周,却发现这皇宫,到处都是一个景致,若是有人事先没有查探清楚这方位,而误闯进来的话,无疑是自寻死路,先不说会因辨不清方向而无法脱身,光就是这皇宫暗的明的如此众多的守卫,那个误闯的人也只能是自认倒霉。
长平跟着蓝颜红颜,也记不清楚走了多久,总算来到了一个单独的大殿,殿门前高高的门楣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东宫太子殿”,想必这便是到了。
印象中的欧阳琪,温文尔雅,似乎任何时候都不会为任何事情而恼怒。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永远都那么柔情似水,也许在他面前,自己有种备受宠溺的感觉。
备后宠溺?自己与他也不过就是几面之缘,为何却对他生出如此奇妙的感觉,似乎还对他又十足的信任。
狠狠的甩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思想赶走,然后伸出右手,轻拂一下额前的流苏,因为微风的关系,有一缕青丝已自额前滑落。
抬脚走进太子殿,殿前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园中种满了兰花,只是这雪国气候寒冷,在这正直酷夏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开出兰花,只是有一些星星点点的花蕾正在开始冒出。
这个季节,似乎也不是兰花开房的季节。
走过长长的庭院,总算到了太子平日接见大臣的地方。而太子的书案,就摆在大厅内侧的台阶之上,所有人拜见太子,都不得抬头正视。
大殿内空无一人,太子不在,连宫女太监也不见了踪迹,按理说,若太子有事离开,而伺候太子的宫女太监,应该不得擅自离开岗位才是,可这整个太子殿空无一人,真的非常怪异。
长平站在太子殿正堂的正中央,扫视着这殿内的一切。殿内的布局很典雅,墙上挂慢了各种名家字画,地面用红地毯铺就,踩上去异常柔软,而台阶上太子的书案上,泽则摆放了许多太子未批阅完的奏章,和各类太子喜爱的书本。
见太子不在,红颜走到长平跟前恭敬的说道:“公主!您请在此稍等,属下这就去请太子。”
长平轻轻点头应允,红颜蓝颜一一退下。
目送着红颜蓝颜走出大殿,长平收回目光,她的目光又停留在了欧阳琪的书案之上。她突然对欧阳琪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虽然明知道随意翻阅太子的物件乃是死罪。
她轻轻的走到台阶上,翻起书案上摆放的书本,她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书,居然可以让欧阳琪如此的淡然,遇事从来不愠不怒。
当手指正要碰到哪本黑色的书皮时,眼神却被书下压着的一张绯红的文书吸引,上书“封后大典事宜”!
封后大典?雪国皇帝的皇后,欧阳琪的母亲不是早已经病逝了吗?难道是他的父皇又要另立新后了?会是哪位佳丽夺得后冠呢?这一切虽然长孙长平并不关心,但她似乎对欧阳琪的事特别留意。
在那张绯红的文书下,赫然压着一副丹青,丹青中的女子,一身红衣似火,朱唇红润紧抿,明眸皓齿,眉黛弯弯,头上挽着流云鬓,发间的饰物闪烁跳动的姿态,似乎在那画中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高雅的姿态,倾城的容颜,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一般,令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长孙长平心中再次颤抖,他居然可以将自己画的如此美丽,自己真的配得上这份美丽吗?仇恨早已将她的美丽消磨殆尽,除了容颜未改,她早已不是从前的长平,她只能在心中愧疚,也为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感到不齿。但心中有恨,她既无法去爱惜别人,更做不到爱惜自己。在这乱世中,她早已无依无靠,为了仇恨,她也只能狠下心肠。若不然,她将永远无颜面对九泉下,为南国战死的父皇母后,还有众多将士。
一滴清泪悄然滑落,湿润了画上的美人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