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走后,长平终于安静的沉沉睡去。这一觉她睡的并不踏实,中途曾经因为体温过高,而被迫醒来过几次。但那时只是本能感觉到太热而无法入眠,意识并未完全醒来,她努力的向睁开眼睛,但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似乎感觉到窗外射进来的亮光,但那景象又觉得如此的不真实。当努力几次依然感觉那么的不真实后,她终于再次沉沉的睡去。这样的反复也许有四五次。
梦中她看见的是姻缘湖边再见那个男子,那个男人飘逸俊雅的气质,让她深深为之迷醉,他们欢快的畅谈别后相思之苦。却不料,梦回百转,那个男子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恐怖起来,到最后居然扭曲成一个怪兽的头颅,目露凶光,张着血盆大嘴,就要将她吞噬。她一时惊慌,鞋底一滑,跌入姻缘湖低,她不停的挣扎,却不料那个男子所化的怪兽也跃入湖中,很快就到了他身边。奇怪那怪兽居然可以不受湖水的影响,在水中行动自如。
眼看怪兽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巨大的吸力,伴随这湖水的冲击,长平感觉再见的身体就像要被撕裂般的疼痛欲裂。她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拼命的呼救却喊不出任何声音。自己越来越靠近怪兽了,梦中的长平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两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悄然滑落。她真的不甘心。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从左侧将她拉走。她诧异的张开双眼,却看见了欧阳琪,他正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看自己的眼神永远是柔情百转,充满了无限的宠溺。
当欧阳琪将她扯离怪兽的攻击范围之外后,他突然调转方向,迎向怪兽。长平正惊异间,以为欧阳琪就要惨遭不测。不料那个在自己面前永远那么温柔的男人,居然举起巨剑,勇敢的砍向了怪兽。长平的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她不敢再看下去,她只知道在自己捂住双眼的刹那,她听见了一声巨响。
躺在床上的长平,突然“啊”的一声惊叫,从从床上坐起,然后不停的喘息,胸口正在剧烈的起伏。然后她缓缓伸出自己的双手,她的手正在剧烈的颤抖,是被梦中的情绪吓的。她不停的回响着梦中的情绪,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良久,她忽然感觉到了眼角的冰凉,伸手去触摸,却看到了指尖的湿润。原来自己在睡梦中都会如此的不安心。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环视一眼屋内,屋子里都陈设是那种古雅的华丽,看着让人感觉很舒服,这屋子里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陌生。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长平在心中暗想,她也只是猜想。
这些日子她早已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再恶劣的处境她都挺了过来,又何况是现在?
等看清楚屋内的一切后她终于开始穿起鞋子,走到门前,轻轻的发开房门,温暖的阳光快速的洒到了她的身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一身骄阳似火更加的艳丽动人。
长平不自觉的将右手抬至眉骨上侧,本能的想要遮挡迎面而来的阳光,同时那两汪清澈的美丽也不自觉的眯缝而起。
自从那夜淋雨着凉,昏迷不醒后,她居然有点不太适应阳光的照射。
长平就保持这个姿势,在门口足足站立了一刻钟的时间后,才开始慢慢适应了阳光。
能活着真好,活着就能见到阳光,就能看到桃花盛开。长平在心中静静的想着,她已经沉醉于这片春暖花开的美景。打开房门让她看见的居然是满园的春色,绿草如茵,桃花盛开的胜景!
她似乎看到了桃花林中,父皇母后带着自觉嬉戏的身影,“父皇母后!你们在那里可好?”长平静静的走到门前的栏杆处,倚身靠在栏杆上,欣赏着满目的粉红,在心中呢喃着。不自觉间,隐隐又有两行滚烫,滑过脸颊,最终湿了栏杆。
“如果梦可以杀人,我宁愿梦中我已经死去,那样我也不会如此痛苦!”长平用右手微掩朱唇,忍不住再次泪如泉涌,她的心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次如此疼痛。
正在伤心处,背后却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姑娘,你醒了?”那声音听着让人感觉很清爽,很干净,很舒服,让人忍不住会对其产生亲近之意。
听闻此声,长平连忙用手不露痕迹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转而迅速恢复常态。她曾经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坚强,她的眼泪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慰。
长平轻轻的转身,她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是花项荣。她的心中微微吃惊:是他?那关雨泽他们去哪了?难道是他果真如此薄情寡义,又留下了自己单独面对,而独自逃生去了吗?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关雨泽你果然够狠!
长平的心中虽然开始愤愤不平,但她依然表现的异常冰冷,只是淡淡的对花项荣询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花项荣震惊,难道自己救了她也会救错吗?她不是黄兄的心上人吗?怎么如此无礼?一股无名怒吼开始袭上心头,但他始终是阅人无数的花项荣,区区小事,还不足以让他发怒。
他诧异的问道:“姑娘何出此言?难道在下救人也是错的吗?还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