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两个假扮狱卒的人打开牢门的时候,长孙长平正蜷缩在牢房的地面发呆,对于她来说,这样安静的时候无疑最适合静思。每一次静思她都会对人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她忽然想到,这次巧儿的死,也许只是个开始,瑶夫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放过自己,而她要自己做什么,自己到如今也未能察觉。
她深切的体会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就像一叶扁舟,漂浮在无边的大海,而海上此时正狂风大作,自己看不见前路,找不到方向。自己努力克制,保持冷静,努力放眼向远处望去,试图找到回家的路。可是看到的依然是灰蒙蒙的海面,海浪在狂风中怒吼翻腾,一浪高过一浪。奔腾的海浪不断的朝自己唯一栖身的扁舟席卷而来,似乎下一刻,自己连带这叶扁舟都会被奔腾的海浪吞没。
如今,长孙长平,曾经快乐的长平公主,她的心中早已经忘记了快乐的滋味,有的只是仇恨,只是无奈。每当想起面对瑶夫人时,瑶夫人脸上那深不可测的笑,她总是一阵阵无力的叹息。如今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没有,出了那微弱的叹息。
而很奇怪,那个讨厌聒噪的关雨泽,自从自己被关进来时,他曾经喋喋不休跟自己长谈过一次外,这几天,他也似乎变了个人,变的异常的安静,连同他那个讨厌的书童关付乾一起。
当长平正自感叹生命的无力时,她看见了两个狱卒走过来,打开了她的牢门,起初她只是一味他们是来带自己前去接受审问。可很快她就发现了异常,那辆个人开门的时候,神态慌张,而且非常迅速,似乎在抢夺时间。
长孙长平紧张的戒备着,他们很快就打开门冲了进来,然后不由分说拉起长平的胳膊就欲夺门而出。
长孙长平用力甩开抓着自己的手,因为惯力,被重新甩回到墙角,一个不稳,差点跌倒。
长平用满含戒备的语气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是这里的狱卒,为何如此鬼鬼祟祟来此劫持本宫?”
那两个狱卒见状,毫不惊慌,似乎他们早已经料到长孙长平会有此一举,其中那个人说道:“公主,我们是雪国安插在东魏的内应,我等是奉皇上之命,前来营救公主!”说完拿出一方令牌,那个令牌的中央刻又一个大大的“雪”字,旁边似乎还有三个小字,长平看不太真切,依稀看清楚似乎是“红颜水”。(此人以后就用红颜水称呼)
“红颜水?”长孙长平满汉疑惑的念出了这三个字。她只是依稀看着好像是这几个字,因为夜晚这牢中的光线实在是太暗,只是借着屋顶洒下的月光才看到了这几个字。
“公主,请跟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拿着红颜水令牌的人镇定的催促道。他们执行这种任务已经多次,深知久留就等于给对手创造时机,
“等等,带上他们一起,本宫要好好折磨这个讨厌的东魏人。”在即将离开的时候,长孙长平突然回身,走到关押关雨泽的牢前,恶狠狠的看着屋内的关雨泽父子几人说道。
红颜水将那串从姓杜的狱卒那骗来的钥匙远远的扔到关雨泽的面前,他用的力道刚好,钥匙正好落到了关雨泽的手中。然后他转而对长孙长平一拱券,恭敬的说道:“公主,我们只能如此了!”
他的意思很明了,他们的任务只是救自己,旁的都跟他们无关,而带着太对人,会让他们三个人的安全都产生威胁。
“带上他们!”长孙长平冷冷的命令道,如今的长孙长平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
“公主,您这是要置我等于死地吗?”同来的另一个人忽然冷冷的问道,那声音冰冷的刺骨,仿佛不是来自人类的声音。
“带上他们!否则你们将无法完成你们主子交代的任务!”长孙长平再次声明,更是已经再用自己做威胁。
刚才那个说话的人闭嘴不语,默默的走到牢前,对着里面冷冷的说道:“你们,自己出来!”
关雨泽拿着那串钥匙把玩着,他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然后站起身,轻轻将钥匙扔回随行的另个人的手中,转身背对着门外的三人,淡淡的开口了:“也难得长平公主在最后关头还记得雨泽一家的安慰,雨泽在此谢了!不过雨泽一家是东魏子民,既然犯错,就该接受东魏的律法处置,就算是因此而死无葬身之地,但雨泽与父亲兄长,也死而无怨!公主,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请随这二位速速离开此地的好。”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满含着豁达之意。
也许曾经的关雨泽真的只是伪装,将一切的酸甜苦辣,一切滋味都用那戏谑的玩世不恭之态所掩盖,而将快乐留给了所有人。
关雨泽说完这些之后,转身对着所有人淡淡的一笑,重新回到自己的墙角盘腿而坐,此时他的父亲大哥还有书童关付乾,也都一起坐到了人的边上,那意思已经很明确,他们愿意跟雨泽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
长孙长平见状,怒气冲冲的冲过去,一把夺过钥匙,打开牢门,冲了进去,指着关雨泽的鼻子怒吼道:“关雨泽,本宫今天就告诉你,若不是你,本宫也许早已经离开了东魏的视线。可偏偏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