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魏韶华殿,瑶夫人正坐在大厅的案几前,缓缓端起青花瓷茶碗,将一碗浓香四溢的西湖龙井,
轻轻放到唇边,轻轻向茶水中来回吹着凉气,其神态格外的悠闲。
今天的瑶夫人心情非常好。第一,她的丈夫魏宇凌,刚刚新纳了十名秀女,很长的时间都不会再
注意到自己的行动了,沉迷于温柔乡中,醉生梦死,一直是这个昏君最大的癖好。第二,魏宇凌虽然曾经
说过,要在选秀大典上看见长平的出现,可是大选那日,虽然长孙长平并未出现,而魏宇凌却压根没有提
起这件事。这个昏君一直都是如此行径,即使是昨晚刚跟他一夜缠绵的女人,他也未必会记得那个女人的
样子和名字。瑶夫人等的就是要让魏宇凌忘记有长孙长平这回事,然后她的计划,才能毫无阻力的去执行
。第三,雪国传来消息,先帝禅位,新帝登基!看样子欧阳宏这个老匹夫,终于病入膏肓,不久将于人世
了吗?
瑶夫人坐在案前,思忖着一切,她的脸上还是那副招牌式的微笑,但今天的眼神里却隐隐透露了丝
丝的得意。她的唇角上翘,薄薄的唇在她的脸上,被拉成了一轮圆润的弯月,双眼眯缝,满含笑意,眼角
的鱼尾纹也在此刻悄悄爬上脸庞。女人的青春,原来真的如此难以挽留。
长孙长平!你能活到现在,本宫真是便宜你了!雪国,无论如今你有多么强大,将来都是我张淑瑶
的囊中之物!南国是我的,雪国是我的,这全天下都是我的!瑶夫人轻抿一口香浓的茶水,在心中畅想着
自己的一切完美布局。
“夫人,瞧您的样子,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莫言从旁厅走了进来。莫言跟随夫人多年,夫人若是
久久端着茶碗,既不喝茶也不放下茶碗,那么她不是在遇到了难题在沉思,就是有了值得她高兴的事。
“夫人,莫言已经为您收拾好床榻,您可以就寝了。”莫言继续说道。
瑶夫人被莫言的话惊醒,小酌一口香浓的茶水,然后轻轻放下,恢复常态,站起身,缓步走到大殿
的中央,那里的红地毯上绣有一直栩栩如生的火凤,正在烈火中经历重生。很奇怪,她的习惯居然像长平
首次来到韶华殿一样,喜欢站在绣有火凤的位置。
“本宫倒是很希望雪国今夜前来劫狱呢!”瑶夫人淡淡的说出这句没里头的话,听的身后的莫言一
头雾水。
“夫人何出此言?莫言愚钝!”莫言不解的问道。虽然她跟随夫人多年,这宫中最了解夫人的人便
是她,可夫人的心思她依然不能完全看透。
瑶夫人不言,只是迈着轻盈的步伐,重新回到案前座定,端起茶碗轻抿,再缓缓的放下案几。“雪
国先帝禅位,新帝登基。你猜他们会如何营救长孙长平?”瑶夫人淡定自若的回答,在她的眼中,一统天
下,很快就会到来了,就在自己手中。
“什么!禅位?”莫言震惊,她只是个宫女,她的职责就是服侍好瑶夫人,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不
用过问,但闻听此言她依然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脱口而出。禅位,天下从无先例。十年前的翔国,若是死
去的老皇帝肯禅位,也许如今的天下会成为东魏与雪国翔国三分天下的局势。
“皇上近来可好?”瑶夫人不答反问,有些事情她完全没有必要解释的那么通透,而魏宇凌是否沉
迷于酒色,却是她最关心的事。那个魏宇凌,她的丈夫,虽然身为东魏帝王,可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帝王的
本分。后宫佳丽三千,他从来都是雨露均沾,一个都不放过。若不是自己私下做了手脚,如今他到底有多
少皇子公主,也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魏宇凌若是一直沉迷在酒色之中,那么她的任何计划都可以顺利执行。若是魏宇凌玩腻了那些国色
天香,那么他的注意力就会被自己吸引过来。虽然自己大权在握,但毕竟他才是东魏帝王,自己只是后宫
三千佳丽中的一个,自己没有权利质疑皇上的任何决定。
瑶夫人一直很奇怪,明明魏宇凌对所有女人都视如玩偶,对每个女人都不会永远记住,可三十年了
,却惟独对自己从来不曾忘记,在他“得空”的时候,随时都可能过来自己的韶华殿“关心”一番。有时
候,她甚至怀疑魏宇凌那探究好色的形象只是在做戏,而让自己冲锋陷阵,自己坐收渔利,这才是他的本
意。
可她观察过很久,魏宇凌,真的只是个探究好色的败类。之后也就不在意他的真假,但对他的尊崇
却重来没有减少过。在瑶夫人的心中,她深知自己的处境,自己还没有到完全取代东魏皇帝的程度。
今天的天牢,戒备松懈,好像是刻意这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