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盎然地看他们插科打诨,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低声问身旁的罗夏萍:“你,你还记得叔杰鸿吗?”
罗夏萍一听到这个名字蓦地脸烫心跳,幸好有酒掩饰着,假装不经意道:“记得,怎么?”
“他时常向我打,打听你,一,一直惦记着。”
“是吗?有什么好打听的。”罗夏萍轻描淡写道,“他还好吗?”
“还,还好吧。”
“哦。”罗夏萍仿佛漠不关心地点点头。
范磕巴没再多说什么,端着酒碗和人猜拳行令去了。罗夏萍的心却难以平静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的嘈杂再钻不进她的耳朵,只顾专心平复自己起伏的思绪了。
入夜,曲终人散,夜寨深沉,一对燃烧的大红烛给简陋的新房照亮了几分喜色。陈雨燕的脑袋枕在魏援朝赤裸的胸膛上,随他的喘息一起一伏。
“累吗?”
“不累,就是感觉像做梦似的。真让鱼头说对了。”
“他说什么?”
“这小子说我今晚注定有一种恍惚感,因为巨大的幸福会冲昏头脑,简称福晕。”
陈雨燕张开牙齿在他胸脯上咬了一口。
“啊——”魏援朝一声痛叫,“这下真实了。”
魏援朝用唯美的语调回忆了过去,用憧憬的语调展望了未来。他的远景规划是;婚后,陈雨燕不用早出晚归地上工了,太辛苦,有他一个人挣工资就足够了,陈雨燕回家休闲务农,养养鸡、喂喂猪,在屋后开一分地,种上黄瓜白菜,再栽上一棵花椒树补贴家用。来年,鸡生蛋,蛋孵鸡,鸡又生蛋,吃不完的拿到集市上换钱,猪养肥杀了做腌肉,一年的肉荤全有了,春天,陈雨燕可以去茶园帮忙采茶,换回的茶叶自己炒来喝,喝不完的拿到集市上换钱。魏援朝还准备工余时间在坡上开两亩荒地,种上旱稻,打下的红米补贴嚼用,吃不完的酿酒,酒喝不完可以拿到集市上换钱。这样财源广进又开源节流,不出两年,就能买上一头牛了,套上车,日子就更有奔头了。
魏援朝对陈雨燕说:“那时候咱们的日子就……”他脑袋里想的是“充满阳光”或“芝麻开花节节高”,最终,他选定的是富有乡土气息的“芝麻开花节节高”。陈雨燕被魏援朝描绘的幸福蓝图所感动,又提出两个建议:一是发挥她女红的特长,打一架腰机,织彩虹织锦,做成女装,然后拿到集市上卖,二是在屋后多开几分地,种上烟叶,一部分留给魏援朝抽,剩下的拿到集市上卖。魏援朝否决了织布种烟的提议。他扳着指头算:
“养鸡、喂猪、种菜、采茶、酿酒……活已经不少了,不能太累着。”
“不累,怎么也比种橡胶强。”
“不能急于求成,毛主席教导我们,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不可能把一桌子酒席一口吞下去,要逐个解决。”魏援朝抚摸着陈雨燕光滑的脊背说,“我倒有个主意,咱们买一只铜枪炮,你知道,我最爱枪了,没事儿的时候,我带你上山里打猎去,打只松鸡兔子什么的,回家放点姜蒜花椒一炖,围着火塘下酒,怎样?”
“好!”陈雨燕激动地点头。
在这个不眠之夜里,烛影摇红的缠绵情调下,两人相拥着畅想美好的明天,越聊越热烈,越聊越振奋,魏援朝又有了激情,呼吸也变得粗重。陈雨燕感觉到他身体的渴望,耳语道:
“又想要了?”
“嗯……”
“你躺好别动……我来……”她翻身上来,握着魏援朝进入。
陈雨燕伏在魏援朝身上,动作舒缓地荡漾起伏。他们的投影像一叶轻波里的扁舟。魏援朝的眼前摇晃着陈雨燕丰润的****,他张嘴噙住它,有力地吮吸。陈雨燕发出痛楚又愉快的呻吟。这呻吟给予魏援朝鼓励,配合陈雨燕的起伏注入强劲澎湃的动力,推动这只船儿乘风破浪,扬帆远航。他们的投影变成了波峰浪谷里的浪遏飞舟,全速驶向快乐的彼岸。
经过八年的苦心经营,山洪及山火的考验,先期种植的百余亩橡胶林终于成材产胶。总场派来了技术员,试采那天,全体知青到场,连赋闲在家的陈雨燕也来了,共同见证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割胶刀沿树干轻轻斜剌出一道口子,乳白色的胶汁迅速地渗出、汇聚。流淌下来,像哺乳期女人充盈的奶水一样,滴滴答答地落进碗里。知青们欢声雷动,它代表着苦尽甘来的收获和希望。土肥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