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装着事儿,一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天刚亮,我就早早的起了床。这时我家老头正好要去遛早儿,于是我胡乱的洗了把脸,就和他一起出门了。一路上我和我家老头,边走边聊,就蛊术的看法,我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我家老头想都没想,就告诉我四个字“封建迷信”。于是我们的话题只好中断了。不过我家老头走了一会,他站住脚,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我看我家老头不走了,就问:“爸,您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件怪事来,你想不想听?”
“当然想听了。”我一听到“怪事”两个字,马上意识到,没准就是与蛊术有关,于是不由自主的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家老头。
我家老头已经活动的差不多了,就跟我说:“走吧,吃早点去,边吃边说。”
“这会说行吗?”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去晚了,那家的爆肚儿可就没了。”我家老头迈开大步已经走远了。
看着我家老头的背影,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撒腿追了上去。
早点摊的生意真是红火,刚早晨六点多,这里却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还有爆肚儿吗?”我挤进人群中,冲着服务员嚷道。
“有。”
“来两碗爆肚儿,八个门钉肉饼。”
“先找地方坐,马上就来。”服务员一边忙着,一边回答着我。
我回来的时候,我家老头已经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等我了。我坐在他对面,猴急的问:“爸,现在能跟我说了吗?”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爆肚儿和门钉肉饼端了上来。我家老头,尝了尝爆肚儿,品了品味儿:“嗯,不错,香!”
我说:“爸,您别光顾了吃啊,我跟这儿巴儿巴儿的等您说话呢,您这可有点倚老卖老的嫌疑了啊。”
“你也吃,边吃边聊。”我家老头又夹起一个门钉肉饼,吹了吹热气,跟我说:“那时候我还小,最多也就八九岁,那时候老北京最好玩的地方在哪,知道吗?”说完我家老头吃起了肉饼。
“当然是天桥了。”我没想到从我家老头嘴里套出点话,这么费劲:“爸,您捡重要的说行吗?”
“那时天桥是北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打把式卖艺的,说相声唱戏的,卖布头卖大力丸的,卖儿卖女的,都有。所以天天都有新鲜事儿发生。所以我们小时候一有空儿了,就喜欢往天桥跑。”我家老头喝了口汤,接着说:“有一次,我过去玩,一个苗族女人正在天桥卖药材.......”
我一听见“苗族女人”四个字,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连忙催促着:“爸,您接着说。”
“那个苗族女人卖的是什么药材,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她那身奇怪的装束很引人注意,所以就走过去看她。”我家老头一边吃一边说:“那个女人在我印象里长的很漂亮,但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不过她的药材卖的却很好,有一个大买家,一下子就买走了她大部分的药材。但那个苗族女人做成这笔大生意后,脸上却没有笑的模样,依旧满脸的冰冷。”
我嚼着肉饼追问着:“后来呢?”
我家老头不慌不忙的说:“后来我就要走,不过这时来了几个老北京的地痞。他们说苗族女人到天桥做生意,没有拜过他们,这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于是就掀了苗族女人的摊儿,还准备抢钱。”
“然后呢?”我问。
“苗族女人当然是不肯给他们钱了。为首的地痞并不着急抢钱,而是上去打了人家一个耳光。这时苗族女人被打得倒在了地上,她捂着脸,用很吓人的一种眼神盯着打她的地痞。那种眼神现在想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我一边听一边吃,八个肉饼已经被我干掉了四个。“然后呢?”我问。
“然后那个地痞还要打苗族女人,不过就在他刚要下手的时候,突然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跪在了地上?”我端着碗,夹着爆肚儿问。
“是啊跪在了地上,不一会的工夫,这个跪在地上的地痞,就开始不断的咳血。而且越咳越厉害,血都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把前胸的衣服都染红了。苗族女人从地上站起来,还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没说过一句话。”我家老头停下来,吃了口肉饼,接着说:“另一个地痞想要去扶那个咳血的人,但他一靠近苗族女人,也捂着肚子跪了下来,也是不断的咳血。剩下的人见状谁也不敢过来了,都吓跑了。”
“然后呢?”我接着追问。
“然后那两个地痞就一直咳血,血也越流越多。眼看着两个人就都要死在这了。这时从看热闹的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老者。老者看了看两个地痞的样子,又对苗族女人说,为了点小事,没必要出人命吧。然后就拿出两个药丸给那两个咳血的地痞吃下去了。”说完,我家老头吃起了肉饼,不再说话。
我吃着爆肚儿,有些心急,心说,我家老头怎么这样啊,说话老是没头儿没尾的。于是就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