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顿时脸上愤愤的羞红,但是嘴上只能继续圆谎:“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二少爷不要开玩笑了。”
“我有没有开玩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李濂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他转身波澜不惊的深眸盯着沈思黑下来的脸,“沈小姐,不要看错人,高门无情,你我比谁都清楚,有时候出卖我们的或许是自己最亲的人,不要太想当然,凡事多多思量,莫要把自己闭上绝路!”
沈思没想到李濂会对她说这番话,她从来也不笨,他能听出李濂话语里对韩暮华的维护。于是,她内心的魔鬼又开始叫嚣,韩暮华,你不是说不喜欢李濂,那为何连他这样冷情的人都要站在你这边!沈思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定论。”沈思不但没有将李濂这番话听进去,反而拐进了死胡同。
李濂最是烦劝慰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转身就走,带起冷风阵阵。
沈思咬着唇憋着泪看着李濂的背影,掩在斗篷下的双手,指甲戳的手心生疼,她对着李濂的背影就委屈的大喊:“你从来都不明白我的心思!”
李濂突然回身,寒凉的话语直刺心扉,“我从来不喜欢你,你也没有利用的价值。”
即使沈思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但真的亲耳听到仍然不能接受,李濂就是这么现实又冷酷的人,落在他手里的东西,要么喜欢,要么有利用价值,而她两者都不是,所以他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忽然,沈思冷笑,韩暮华,你是属于哪种呢?
久思园里觥筹交错,这时候已经准备开宴,园中花厅庞大,容纳下十来桌也不觉得拥挤,南北中间几张巨大的檀木描金花鸟屏风挡住,屏风是材质上号的银线弹绡纱,薄如蝉翼,男女宾两边应酬的场景都能看见,就如同席。
韩暮华到久思园时,老夫人正担心她,韩暮欣与众府一众贵女早她两刻钟到的,如果她再不来,老夫人就要派人去寻了。
桂嬷嬷站在久思园门口,瞧着妙函扶着她从小道这边过来,撑着伞披风上都沾了雪,急忙地迎过去,用手帕给她弹掉雪花,“五小姐,快些,老夫人都等急了,马上就要开宴了。”
韩暮华歉疚的忘了一眼桂嬷嬷,桂嬷嬷被她瞧的心软,也不好怪罪,带着她去了老夫人歇脚的客房。韩暮华浑身的寒气,得先去屋里去去寒,捧个手炉,不然回去准得生病,而且,先前世子夫人来说的那事,老夫人也要问问韩暮华才行。
老夫人休息的厢房就在久思园的隔壁,是一间雅致的暖阁,上元宴都有各家年纪大的女眷宾客,世子夫人想的周到,都给安排了休息的地儿。
赤芍掀毡帘让韩暮华进去,暖阁里烧了炕,与外面是两个天地,韩暮华进了屋呼着白气,眉眼鼻子都冻的有些红,老夫人忙命竹叶递了个珐琅三君子图案的手炉给她暖手,又招呼她到炕上坐。
韩暮华确实也冻的够呛,妙函给她取下了白狐缎子披肩,她就窝炕上了。这个时候三夫人、韩暮欣等都被老夫人先支去久思园,老夫人是特意想寻韩暮华问话。
韩暮华喝了口热茶,还未等老夫人开口,她先道:“祖母,有句话我要问您,三姐那时候是不是没死?”
听到韩暮华如此询问,老夫人才这知道瞒不住了,她哀叹一声,“人老了,总希望儿孙福泽延绵,你祖母又不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怎么忍心亲手将你三姐逼死,可是,霖儿是二房的独苗,祖母也不能袖手旁观,当时,金城伯府的人逼得无法,只好委屈你三姐,我就暗地里安排你三姐假死,将她送去了临城的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