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盛心里一紧:“大树,她的大树是谁?”
严旭升答非所问地说:“都怪我不好,给她,不,是给她们夫妻俩创造了升迁的机会。可他们想得到我吗?哼,不仅想不到,还对我居心叵测呢。”
朱昌盛更是感慨不已地说:“是啊,他们夫妻俩就是一对白眼狼。严主任,你也看到的,我们都帮了他们多少忙啊,他们两个人能有今天,还不是靠了我们两个人?可到头来怎么样?他们不懂感恩,还恩将仇报呢。”
严旭升脸上泛起一层复杂的云彩:“我叫你来,就是为他们俩的事。”
朱昌盛一下子坐正身子,眼睛发亮地注视着严旭升。严旭升的神色也严肃起来,慢悠悠地说:“朱部长,看来形势有些严峻哪。”
朱昌盛更加紧张,不安地在沙发上扭动着身子。
严旭升说:“前天,我跟郝书记一起出差,考察苏南一个开发区。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郝书记跟我说了一件事。”
朱昌盛张大嘴巴,屏住了呼吸。
严旭升却象故意卖关子一样,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绕起了弯子:“郝书记把吕小妮也带出来了。现在郝书记只要有外出活动,都要叫上吕小妮。”
“是吗?”朱昌盛眼睛里泛出了绿光。
“是的,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严旭升火上浇油说,“不说打得火热,也是走得很近。”
“真的?”朱昌盛醋意更浓了。
严旭升后悔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是我引他们认识的。”
“是你引他们认识的?”朱昌盛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时候啊?”
严旭升说:“早了,吕小妮到兴隆集团不久,一次在茶室里,还有一次在浴场里。”
“那他们早就认识了?”朱昌盛脸上露出不安,眼睛里射出两股跟严旭升一样的嫉妒之光,“他们有没有那种关系啊?”
朱昌盛问话一出口,心里倏然一亮,生出一个灵感:太好了,可以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让钮星星抬不起头来,也让他与郝书记产生矛盾,然后借郝书记的手把他整下去。好,这个主意好!
严旭升也不无醋意地说:“谁知道啊?但你想过没有,她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连过两关,从事业单位跳进政府机关,又从学校教导主任一下子升为市招商局副局长,这从人事制度上说,是非正常升迁;对一个美女来说,更值得怀疑。”
朱昌盛小声追问:“你发现过他们什么没有?”
“还没有。”严旭升说,“不过,这次出去考察,我发现吕小妮还是那样冷艳高傲,故作姿态,对我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真是气死我了。她对郝书记表面上也是不卑不亢,但我感觉他们有心灵感应,配合默契。”
朱昌盛听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严旭升更加起劲地说:“郝书记几乎一直在围着她打转。走路时,总是要跟她走在一起;吃饭时,郝书记也对她特别关照,经常亲昵地叫她多吃菜,别不好意思。晚上,郝书记在房间里坐不住,一直要到门外去看,在她的房间门前走来走去。反正当着她的面,郝书记总是特别兴奋,话也特别多,有时还谈笑风生,称赞她,开玩笑,抖权威。离开她,郝书记又象丢了魂一样,不安心。这种种迹象表明,郝书记已经喜欢上她了,还在想着法子追求她。”
“吕小妮也不睬他吗?”朱昌盛禁不住追问。
严旭升说:“我在房间里,带着玩笑的口吻问过郝书记。我说怎么样?她好弄吗?郝书记说,不好弄,她跟一般女人不一样,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她对丈夫特别忠贞,我一走近她,她就要提起钮星星,真让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