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张杨的心情很不好,极其不好。凌浩和百福越来越亲密了,而他呢,还是被百福当成兄弟一般。郁闷地饮下一大口酒,从嗓子到食道都是火辣辣的。他看了看手中的酒瓶,“红星二锅头”。嗯,不错,够辣也够劲,最重要的就是不上头。
一个人一声不响地坐在了张杨身旁,抚着他的肩膀说:“不是吧,一个人喝闷酒这么没意思。”
张杨抬头一看,原来是易道。易道这两天都呆在家里,倒是猎人早出晚归,神秘得很。樱桃居然也不在,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易道的臭嘴说中了,这两人在偷偷拍拖。
见张杨没说话,易道咧开嘴“呵呵”一乐,然后毫不客气地拿出了一个酒杯,为张杨和自己倒满酒。刚想和张杨碰上一杯,又发现桌子上少了些东西,就起身回到了屋里。很快,易道乐呵呵地拿着两袋花生走了出来,嘴里还念叨道:“你瞧你,要喝酒当然要准备点吃的了!”
看着易道胖得几乎变成圆形的脸,张杨忍不住笑都会揶揄起易道来:“不是吧,你都这么胖了还吃,真想变足球啊?”
“呵呵。”易道全不在意的一通傻笑道,“反正我已经是个球体了,更圆一点有什么关系。”
两人难得伤心的一起饮着苦涩的烈酒,虽不曾讲话,但却十分清楚对方的想法。伤心吗?能为什么事啊?还不是一个情字。
易道的手机响了又响,可他只是偶尔伤感的瞟上几眼,并没有去接。有的人见了不如不见,有的话听了不如不听,何况他一个注定早死的人。
张杨也没有去劝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走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
“来,再喝一杯。”
“好!”
……
酒喝得多,难免口干舌燥。
可怜张杨有力气趴回床上,却没了力气再起来给自己带杯水,只能有气无力地念叨道:“水……水……”
不知是不是做梦,真的有人温柔地托起张杨的头,喂下甘甜清凉的水给他。张杨哪会去想喂水给他的人是谁,只顾像牛一样大饮特饮起来。喝够了,张杨把水杯一推,又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闹钟响起,张杨还是在床上赖了好久。太睏了,昨晚睡觉时应该有两三点了吧。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德国客户要见,张杨赶忙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可定睛一看,不由得又傻了眼。
怎么这么整齐,这是自己的房间吗?张杨有些纳闷。他隐约记得自己把衣服扔了一地的,怎么地上的衣服全部被叠得方方正正的?
就算这个可能记错了,可张杨有一件事记得很清楚,他昨天从外面买了份报纸拿回来,然后七零八落地丢在书桌上。可那些报纸现在也全被人收拭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福吗?不可能。她一向很尊重别人的空间,不会轻易进来。
樱桃?更加不可能,她本来就不是个勤快的人,要收拭也只会收拭猎人的房间,哪轮得到自己。其实张杨的这个想法,完全是受了易道的影响。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说得多了,别人自然会以为是真的。“三个成虎”这个成语不就是这么来的嘛!
“算了!”
张杨顾不上想了,只忙着穿裤子。慌慌张张地刷完牙,粗枝大叶的张杨又把桌上放的记事本和几本书撞到了地上,来不及捡,就先将笔记本电脑装进公事包里,开上车跑了。
可惜张杨跑得太快,没有听到身后房间中压抑的笑声……
白领典型的忙碌而又繁重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张杨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能是他回来得太早了,屋子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这让张杨不禁十分后悔没在外面吃些东西,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郁闷地叹了口气,张杨先去冲了个凉。
冲完凉,张杨感觉肚子更饿了,咕咕地叫个不停。正盘算着要不要叫份外卖,张杨却蓦地发现桌上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这碗面鲜香扑鼻,上面还放着几片大大的肉片和小小的翠绿色葱花。张杨愣了半天,连忙跑了出去。
“百福!”
“樱桃!”
“易道!”
张杨叫了个遍。咦,全都不是。跑去地下室看了看,原来猎人回来了。看到猎人后,张杨客气地笑着说了声:“谢谢啊”,就跑回房间捧着面香甜地大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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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慢慢飞……”
随着歌声,一只破旧的小木船在江面荡漾着。这是一只以清理垃圾为生的小船,g市这种船不知有多少。除了清理垃圾之外,船的主人还时常钓钓鱼,或者从茫茫的江中捞些废铜烂铁什么的。
这只船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黝黑精瘦的汉子,虽然他个子不高又极瘦,两臂却极为结实,这是多看来摇橹摇出的结果。g市郊区一个普通的农民,他家几代都住在船上。对这些人来说,风中摇摇摆摆的船就是他们的家,所以他们还有另一种称呼——水上人家。
水上的生活当然不好过,尤其是到了风雨交加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