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看着奥罗拉的脸庞,不禁想起了那个终日在病房照顾自己的女孩子。
“我……还有些时间,不妨的话,再听听她的事吧……”
贝儿,就是照顾安哲的女孩子,她和安哲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由于体内的病毒血液,让安哲的童年过得并不是那么地美满与幸福,体格稍弱的他无法与正常的男孩子玩耍,在落寞的时候,也就只有贝儿陪伴着他。
许多年过去了,在艾修洛年满16周岁就可以入读魔法学院学习魔法。安哲很幸运地与贝儿分到了同一个班,他没有什么玩伴,他甚至觉得有贝儿陪着自己,就算没有其他朋友也觉得十分开心。
但好景不长,潜藏在安哲体内的病毒已经蔓延全身,在一堂学习召灵魔法的课堂上,安哲感到的是一股快要炸裂开来的头疼,全身均是被蚂蚁撕咬般痒痛。
砰……就算安哲表现得再无声无息,这一次的倒地,却让全班人都注意到了……
意识模糊的他看不见任何东西,视觉还没有恢复,但还是能听到些什么东西……
“根据骨头与细胞的坏死速度,安哲最多只有两年的命了……”
“是吗……”
“作为他唯一的朋友,好好照顾他,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谢谢你,医生……”
少女的一声长叹,让卧床不起的安哲心痛不已。
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吗,我明明还什么事都没有干啊……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对我这么不公平啊。
“贝儿……你在哭吗?”
闪过的泪花没有及时拭去,贝儿勉强地挤出了笑容“没事的,安哲,你还活着,你说过还要带我去环游魔法大陆呢。”
是呀,自己对贝儿所许下的诺言,还没有兑现呢。
没错,自己还不能就这样轻易死去,奇迹,虽然发生的机会十分渺茫,但安哲相信着。或许下一秒,就会引发奇迹。
两年过去了,在贝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安哲至今还活着。但是,身体的机能一天比一天差,从刚开始只需要一瓶营养液,到现在的一天三瓶营养液。要不然就不能维持生命。安哲自己也衰老了许多,完全没有十八岁风华正茂的样子。
而照顾自己的贝儿呢?她没变,依然是那么美丽,那么地吸引自己。
就在自己卧床不起的时候,安哲就听到了许多流言蜚语……
“嘿,你看那个姐姐,长得那么漂亮,却要照顾一个常年无法自理的病秧子。”
“是呀,太可惜了,青春都浪费在那个叫安哲的身上了。”
安哲自责地躺在床上,是的,现在的自己根本没资格配得上贝儿,自己只是在别人照顾下苟存的残渣罢了。只是贝儿一直都支持他,告诉他并不用在意什么。
作为一个男人,又怎么能不在意被一个女人照顾?安哲自己也想撑起一片天,也想靠自己的双腿走下去啊。
如果一辈子都在病床上度过的话,那干脆死了算了!
趁贝儿离开的那一刻,安哲用仅剩下的力气举起水果刀,往自己的心脏刺去……
突然,瘦弱的手臂就像是被锁住一样不能动弹,是谁?
“为什么想要死去?”
哈尔·莫尼亚出现了……这个比自己大两年还留在魔法学院当留级生的前辈,本来安哲认为,这个男人并不能为自己带来什么。但后来,他便清楚了。这个男人,就等于是给予了他第二次生命的神。
刻印,三道如同刀刻的扭曲疤痕刻在手心上,自己能够自如地操控这股魔力召唤出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战士。
此时此刻,安哲露出了扭曲的笑容“说不定,这是我追求永恒的唯一方法!”
安哲正想把这件对自己来说是喜事般存在的东西告诉贝儿,但他想给贝儿一个惊喜,于是……
“安哲!”
贝儿打开了病房门,看见安哲一如既往地躺在病床上输液,贝儿像是放下心头大石一样关上了门,手里还拿着某些东西,似乎是……一叠信封?
贝儿安然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温柔地看着安哲“你知道吗,今天又有人跟我说关于你的事情了……也有许多男生想要追求我……”
你来的目的就是想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吗?这对于我们两人来说,到底还有着什么意义呢?话语间,贝儿把手上的那一叠信封握得更紧了。
“其实,我想很久了……那个追求我的,叫巴斯的男生说得没错。我那么年轻,不应该就这么一辈子照顾你,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我的青梅竹马?为什么你会得那种病?我好恨,真的好恨,我每天不是帮你擦身子,就是换营养液的瓶子。你说过你会兑现我们之间的诺言,可现在看来,你有能力吗?你已经越来越衰弱了,我也是时候放下你了……对不起,安哲,请你原谅我。”
温柔的目光逐渐变得异常扭曲,就像是被一种厉鬼上身一样,猛一下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快速往安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