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坐着轮椅的白发青年。他骨瘦如柴,脸色泛白,但还是能清晰地看见,他赤色的双瞳正代表着,他或许就是那个第六名刻印者。
“给你们介绍一下吧,他的名字叫做安哲,是哈尔给予了他刻印之力。”维多利亚细心地把刺在安哲血管上的针拔出来“血清已经输送完毕,你的时间只有一小时。”
“足够了,在这一小时之内,我会让他们都死在这里。”安哲就连说话都带着颤抖,就像是供气不足一样。
约翰鄙夷地看着安哲,叫嚣道“打算派个病秧子来拦路吗,你们WP可真的是无人可用啊。”
“是否像你所说的那样,等下就知道了。”维多利亚对约翰所说的话毫无在意,转眼就消失在冰山之中,现在,就只剩下安哲以及大约八千名的魔法师了。魔法师们面面相觑,纷纷讨论着这个被约翰调侃的轮椅青年。他们真的认为这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没什么了不起的,于是在一轮稍微比较热烈的讨论后,魔法师们决定无视安哲,继续前进。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股魔力的流动,逐渐形成一个‘人影’。身材高大、肩膀宽广的那个男子,全身均被黑色的气焰覆盖,骇人的温度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黑色的气焰就是黑暗的代名词,纯粹的地狱颜色。被覆盖的脸上,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没有感情,没有神,有的只是仇恨。
没错,他就是刻印者没错,除了刻印者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拥有这种力量。他的暗黑波动已经全方位蔓延,与其说是有刻印的人类,倒不如说是一个怨灵。
怨灵释放出来的只有不折不扣的杀气,连他的魔力生成的旋风都像怨恨的呻吟,令人毛骨悚然。
“他是谁?”
“我所创造的‘魔物’--黑暗之狂战士。”坐在轮椅上的安哲轻描淡写着,但在他为这名突然出现的黑色战士介绍完之后,数十名魔法师马上丧命。
“停住!”奥罗拉一声令下,无人敢再继续前进,就连突击部队的分流魔法师,都不敢用魔兽进行道路开垦。皆因眼前的这个黑色战士,无奈是太过于强大。
“你们……要听我的故事么……”安哲合上了双眼,安详地靠在轮椅上,描述着有关于自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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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在学院中响起,打破了着本应该是平静的夜晚。紊乱的呼吸越来越接近,听声音应该可以判断,是个女孩子,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自己的身体,连站起来的力量,都应该失去了吧。
艾修洛卡比特魔法学院,一号病房。
“安哲!”
果然,耳朵的机能还没有衰退,不过这身体,还能撑多久呢?能为了自己的目的,撑到实现理想的最后一刻吗?
躺在学院里的病房已经两年了,这个名叫安哲的男孩在出生的时候因意外而导致大出血。因当时血液紧缺,被带有病毒的血液救了一命。但那种病毒是后天性的,在学院中上着召唤课时,安哲突然晕倒,被查出了病毒已经蔓延全身部位,生命已经到达末期,失去父母的他没有抚养人,所以,他多次想用自己的双手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然而,这时候,那个男人出现在他眼前……
这个男人,眼神十分黯淡,如果再过久一点的话,或许会变成空洞吧。安哲苍白的脸色表现不出任何表情,生命也需要一天两瓶的营养点滴维持。
“为什么想要死去呢?”这个男人,就是在艾修洛学院的前辈哈尔·莫尼亚。
“我失去了生存的信念,对我来说,死是唯一能解决的办法。”
“你没有亲人吗?”
“已经死去了,我一直是个孤独的人。”
“原因是你拥有一副被病魔缠身的躯壳吗?”
安哲闭上了双眼“我也有过理想、目标,但也只是能在健康的条件下实现,失去健康的我,又有什么资本去实现理想和目标呢?”
“那如果,有永恒的生命呢?”
“永恒的生命?”安哲睁开了双眼,用力地把头倾斜,失去光芒的双眸注视着哈尔“那只是虚假的,不存在的……”
“不,永恒是存在的,是真实的。不过,你要作为一名战士去战斗。”
安哲叹了口气“我身体的机能越来越变得衰弱,别说战斗了,连走路都困难。”
“所以说,我可以帮助你。”
“帮助我……?”
“它拥有着毁灭性的力量,魔法‘刻印’,是唯一能帮助你获得永恒生命的东西。”
“魔法‘刻印’?”
“没错,你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获得永恒的生命去实现你的理想,还是面对着四堵墙死了也没人知道?”
手指在颤动着,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这么鼓舞自己,虽然战斗这一点安哲自认是不可能做得到。但他依然渴望着,对生命的永恒,以及,对目标的追求。安哲咬着牙关,用力地举起左手“我想要……获得永恒的生命,请你……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