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他才看到自己简直就成了一个血人,插满了琉璃碎屑的身体,因为冲力太大而被生生拉脱了臼的一只手臂。不过都没有关系。父亲活下来了。
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眼泪汨汨而下,但是腮帮子笑得扯得好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一次过的完全放松,冯鹏极其光荣的晕倒了。近十天的时时紧崩与全神惯注,精神力的透支,这些都是常人所无法负荷的,更何况他的身体,才只是一个十四岁孩子的身体。
门外,两个身着便衣的警察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再远一些,是一位警察的记录跋员在向一位男性的医生在了解情况。镜头拉远,走廊的尽头里,重症病房的灯仍在一下一下的闪烁。亮红的颜色提醒着人们,里头的那位重症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一个妇女正焦虑的死死的盯着从很早起便锁上了的门锁,即不动,也不说。
相同等待在那重症病房的还有一位女性警官,她是这次这件案子的负责人。如今正苦苦的思索着。疑点很多,但是没有一个能解释得清。为什么一个十四岁的初三尖子生。早在十天前就请好了假,为什么单单在那个时间点冲上了楼,这案子很不可思议。
无论是被害人,还是证人,全都是莫名其妙。最奇怪的是,有人在最后发生事件前几秒,看到第二证人,也就是里头的那个学生,突然发疯了似的丢掉刚买还没吃上两口的雪糕,直接从步梯冲上十七楼,然后死死的抱住了被莫名力量打飞出窗外的被害人。
第一证人证明此事确定无误。现在问题是,什么叫做被无名力量打飞?为什么又能这么急时的把人给救了下来。
救人的是被害人的儿子,巧到了极点的时点把握。那个,他是凭什么下的判断,怎么就知道人要出危险了?太多的为什么,无法解答,而此时当事人却仍然处于昏迷,在急救之中还未清醒过来。
当冯鹏苏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就黑下来了,他在医院里的某一张病床上。额头上,脸颊上一块一块的OK崩贴得一脸都是,拉得脸部紧崩崩的,不知道有多不舒服。身体上,从前胸到手到处都是一块块的方方形纱布,如果现在照镜子一定很可笑,就跟个打满了补丁的娃娃差不多。
也不知道是这里是哪家的医院,怎么病房里头竟然这么空,看自己的伤势,顶了天也不过是轻微伤,怎么就跑到这儿住起院来了?哦……不对,自己到最后好像晕倒了,那是精神力透支得严重给闹的。这间病房好空,三张床里头只有自己这张是住着人的,他愣了半晌,方才醒起来,对了!老爸呢?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医生,护士,有没有人在?”门“啪拉”的一下从外向里的推开,两位陌生的成年男人走了进来。两人的步行得不快不慢,很是沉稳。一位大约有三十来岁了,一位看起来像是才刚毕业没多久的样子,冯鹏警惕的看着这两个人,不懂干嘛会有这样的两个人跑出来。
“您好,我姓余,你可以叫我余警官。这位是李警员”对方伸手了手来,懵懂的也伸出去手,却被对方有力的握了一下后,放开了手:“我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你为什么要向学校请假十天,仍至于这十天里,你为什么总是徘徊在你父亲身边周围。还有,最后,你为的是什么突然之间就跑上了十七楼这么以这么奇特的方式救你的父亲?”
“我做梦了,很可怕的梦。有人要杀我老爸,所以,我必须保护他!”冯鹏极力的解说着,一脸的激动,还有惧怕的表情……嗯,拼着被人骂神经精也没有关系,总之梦不梦的,这事没人查得到。
况且就连科学界也无法说得清,偶尔,特别的亲人间会有种奇特的预感预知的情况发生。总而言之,这事必须得蒙混过去了算。
他已经感觉到了这里其中有些异能者的影子,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都不希望被特别的眼光注意到。即然如此,还不如将计就计算了。冯鹏明白,要是按照正常情况下的解释,这事是绝对没有办法解释得通的,将之推为不可思议的力量这是最好的方法。
“做梦?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我死去的爷爷不停的催促我,让我看好我爸爸。还说有人要害他,让我无论如何了要跟紧了他。”冯鹏腹中已经打好了腹稿,你们问,尽管问。保证你们越问越昏。
余警官紧皱着眉头,严肃的盯着这个仅有十四岁的小孩,施以压力。如果这孩子撒谎,肯定会露出马脚来。他是断然不信什么怪力乱神的事的,还有他之所以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件事情里头透出诡异。
在多年之前,他曾经接触过一个事件,那件事也很诡异,当然到了最后,由A组接了手。再后来那事就一点消息也没了。通过那次,他认识到,也许自己对有些事情或有些人其实是一无所知的,
但是他也同时明白,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都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就是对亲人身处的环境的一种感应。比如说感受到对方的压力了,又或是心情,身体的最直觉处做出的判断。西方的解释是应力心理学,就是对亲人的情感,乃至压力的一种感受并通过别的方面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