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祠堂外,萧逸才眉头紧皱,心中似乎在暗暗思索着什么,只是一时间,他猛然抬首向着祠堂深处那片无尽黑暗处看去,似乎那片黑暗中隐约显露出异样的光芒,但见他的面容上也同时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恍惚中,那充满黑暗的,似乎无边无际的祠堂中,如同一只沉睡的巨兽,却在突然间被人打扰了这沉寂的睡眠,然后那巨兽缓缓苏醒,张开了巨大的闪烁着冷光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逸才缓缓摇头,口中低声叹了一口气,他无力改变什么,只是深深叹息间,无奈的神情自他那张苍白的面容上闪现,随即如同流星般消失不见。
也不知时间到底过了多久,祖师祠堂的最深处,那神秘的幽冥鬼火突然间消失不见,似乎来去匆匆,如同人生一梦,恍惚间,竟是再也不见,又好似那刚刚苏醒的巨大怪兽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继续沉睡在永恒的黑暗之中,祠堂之中,原本产生的肃杀气氛一时间也缓和了不少,周围的光芒渐渐泯灭,一时间,亮度自是消失无疑,而四周又一次恢复到了原来那平静安宁的气氛之中。
田不易口中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三只细香慢慢点燃,香火之中,周围散发着白色的气息,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只是这样的光芒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觉,此刻,细香颤抖间,上方有一小块白色的如同石灰一般的东西落了下来,掉在了田不易的手上。
一旁坐在蒲团上的道玄真人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眼光注视着前方那些写满了字迹的灵牌上,默默的看着青云历代祖师的名字,口中一言不发。
田不易面色蓦然,冷冷的望着周围的一切,又看了看落在自己手上的香灰,静静伫立片刻,然后轻轻将手抖动了一番,但见那些香灰如同纷飞的落叶,缓缓滴落在地上,田不易却没有在看向地面一眼,而是缓缓踏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向着供桌上方那些祖师灵位拜了三拜,然后又将手中的细香插在了香炉之中。
安静的环境中,香炉四周到处散发着轻轻充满淡淡香气的烟雾,寥寥升起间,在田不易的身旁来回飘浮着、缠绵着。
田不易看着周围淡淡的烟雾,又向着供桌上的灵位看了一眼,然后缓缓转动身子,向着坐在身后地面蒲团上的那个沉默无语的身影看了一看。
道玄真人似乎看见了他那平静的目光,但是就算是看到了,他的口中也不曾说些什么。
田不易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深深凝望着眼前那熟悉的人,眼中不知为何,似乎充满了悲伤,又好似充满了惊讶,更隐约的带着一丝伤痛的痕迹,口中缓缓道:“道玄师兄,上一次我心中一直在猜想,你会不会在这里,后来我们几人一同来到这里的时候,果然你就在此处,不过,上一次我并没有进来。但是这一次,却是我想要来的,只是……就好似他人说的那样,天大地大又能如何,我们还是再见面了。”
道玄真人似乎并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只见他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周围黑暗的气氛久久笼罩在他的身上,那种模糊的阴影感觉,让人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只是田不易对着他说了很久的话语,但是对于他来说,似乎这些话语,如同一缕空气一般,从他身旁缓缓飘过,但见他依旧坐在那里,面容上并没有一点反应。
田不易看着他那平静的面容,缓缓摇了摇头,似乎知道在说些什么倒也无用,只是他的面容上,越发的沉重起来,而目光之中,自是充满了深深忧愁的滋味,他的嘴角轻轻动了一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但见他向着道玄真人的身旁望了一眼,然后向着那里缓缓走去,只是他走到道玄真人的身旁,慢慢坐了下去,口中深深叹息着。
他到底在叹息什么?
他到底在思索什么?
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只是他自己可以清楚,只有他自己可以知道,只是此时此刻,他所说出的话,真的会充满意义么?
他深深叹息间,却并没有说出什么,此时,祖师祠堂中,依然黑暗一片,周围,寂静无声,只有供桌上的香火在一跳一跳的轻轻燃烧着。
南疆……十万大山……恐怖诡异的焦黑山峰中。一路走来,周围的阴森感觉越来越浓,恐怖的鬼哭之声也越来越大,前方,无尽的阴冷寒风好似一位低声哭泣的女子,口中一直发出“呜呜”的声响,那些寒冷的风,吹在他们身上的感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若不是鬼厉与金瓶儿是修行高深之人,那么这样的恐怖鬼哭声音和那寒冷如刀的阴风,早就让他们心情发狂,口中狂喊出声了。
不过,虽然他们二人是修行高深之人,也是魔教中屈指可数的高手,即便如此,他们也要小心戒备,毕竟前方阴森之气越发浓烈,只是这一路走来,他们也已经不知到底走了多久,但见良久……终于,他们二人已经到了,远远可以看见那个幽深阴暗的镇魔古洞的地方,不过,奇怪的是,那里竟没有发现任何的危险,也没有发现有人把守的痕迹,这恐怖的如同阎罗地狱的地方,今日居然安静的如同一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