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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顾盼倾国亦倾城(1 / 3)

第三回:顾盼倾国亦倾城

古色生香的北京胡同,拗口悦耳的京片子,清凉甜润的大凉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是言语无一能够描摹的,也因写作需要,特意去北京溜过一圈,连横店也不曾遗漏,可全然没有如今感官上来的刺激。

这繁华着实让人唏嘘,心绪挑转,湮灭不了骨子里见证历史的旁观感,还是既往不咎的以21世纪的言子衿自居。作为不得势的舞姬,我并不像正经小姐那般处处受制。

头戴小毡帽,一身长袍马褂灯笼裤,李四娘容貌并不出众,只是衬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娟隽与清秀,再配上这一身打扮,倒像是身量不足的俊雅公子哥儿。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才求的纤云搞到这身衣物,我前尘尽忘,她表现更多的是欣喜,我也乐得省去了既模仿本尊、又性情大变的为难。

到拢香阁学舞已有数天,想要的舞姿只有娼馆学得到,我前世对舞蹈一窍不通,所幸李卿若本尊是舞姬出身,身子柔韧有加,只是为了保命,也只得舍命拼上一拼了。

转眼已是四月中旬,端午近在尺眉,想起与四皇子的初见,虽是尴尬却是开了好头,再配上届时学来的舞姿歌喉,更能让他相信我非本尊。

拐进后世留名的胭脂胡同,那茵茵青砖,仿佛轻轻一拭,就能揩下历史风尘。踏进不过十步便见一青砖红墙的独家大院,大门匾牌上青葱苍劲的三个楷字:拢香阁。记得前世有史料记:清顺治年间取缔官妓,加之康熙帝的大力杜绝,娼妓便转为地下,多以教坊揽客。我当时一心想要学舞冒失闯进,险些被打,多亏了陪客归来的碧螺斡旋,之后方知个中缘由。

拢香阁中女子多半才华横溢,样貌出众,可因身出乐籍,命微卑贱,清朝严禁官员狎妓,嫖客多是商贾小贩,或是吟唱应对的才子,远没有后世影视中那般自在享受。理不出封建社会层次分明的礼教头绪,得知她们才华出众,我便把一切不合时宜抛掷脑后,与她们嬉笑厮摩。

蹑脚挤进富丽的闺房,教我习舞的碧螺神情戚戚,低头捻泪。“怎么,是哪个惹到你了?”直到替我打帘的丫髻欠身拜退,我才收了故作男子堆砌出的威严,嬉笑着上前揽住她,低声细问。

“果真是无价宝易求,有情郎难得”,她泪光莹然,脸有凄苦之色,犹如低声呢喃,幽幽长叹,复又强笑道:“是碧螺唐突了,姐姐一介良家女子,可莫要受此亵渎!!!”

我瞥见她尚显稚嫩的脸上浮出脂粉也掩盖不了的凉薄,想起前世与她同龄的侄女,还尚滚在我怀中撒娇,心口蓦地一紧,同情淹上嗓间,作势将她搂进怀里:“什么良家子,也是个落势舞姬。来,给姐姐说说,姐姐替你出气!!”

她娇嗔我一眼,突地一声呲笑,玉葱般的手指点上我的额头,软语娇叱道:“能大了多少,姐姐应得倒是爽利,也不怕闪了舌头,我恁得娇弱,何必在此自卑自怜,罢了,这就是我们妓子的命吧”。

“前堂,还是莫去了!!”碧螺攥住我的衣袖,轻声劝说。

听出她话中迟疑,我上前挽住她,不在意的耸肩一笑,低语自嘲:“有什么打紧,她们只道是言公子,有哪个晓得我是言姐姐”。

“我一向是拗不过你的”,她点点我的鼻尖,无奈摇头苦笑,我在她的的牵引下走向薄棺,其中的女子,花容月貌的姿色,这曾经拢香阁的魁首司月,当年为了所谓的“良人”,休舞拒客,耗尽私藏自赎其身。谁想入室半载,花魁的风情妩媚涤尽,方显出闺中少妇的衰态来,“郎情蜜意”消怠,司月身微卑贱,少了“良人”的恩宠作靠山,闺帷中自是受尽欺凌,正妻污她偷人,她为表清白悬梁自尽。我虽不赞同这等做法,可向来对此种决绝女子钦佩至极,司月死后尸首无人管制,勾栏昔日姐妹便凑钱接回了她,在此设了灵堂以供祭拜。“仗义多为屠狗辈!!”,我此刻体会颇深,加之好奇心作祟,便央了碧螺携我同去祭拜,她被我缠的无法,被迫同意。

我作罢长揖,学着前面那位,提起一侧青铜酒壶倒了满杯,一表“薄酒聊知己”的意味,将杯中酒倾倒近半在棺前的瓦盆内,我捧着酒杯拱手作揖行礼,低声喃喃:“司月姑娘,一路走好”,之后,仰头饮尽余下,偌大的前厅瞬间熙攘尽消。

“如今还有公子愿与司月姐姐共饮一盏酒,不嫌弃她曾是残花败柳,黄泉上姐姐也不会孤寂了!!”黄莺般娇艳妩媚的嗓音夹杂着深深的悲伤传来,踏进的女子,头上挽着一窝丝杭州攒,云鬓堆鸦,犹若轻烟密雾,粘上飞金巧贴,绾的是点翠嵌宝石蝠碟卉钿子,翡翠绿草头虫镶珠银簪齐插后鬓,一身双雁瑞草彩绣缎裳,珍珠白湖绉裙,艳胜姣花照水,俏如谷生幽兰,真正是顾盼倾国亦倾城。

袅娜翩跹,她盈盈立于我面前,作了福礼,悲声呢喃:“惊鸿替司月姐姐谢过公子了”。

惊鸿?拢香阁现任头牌,看她的样貌性情,行头饰妆,果然很有花魁的范儿呢,倒是名副其实的让人“惊鸿一瞥”呢,再加上这一身汉室装扮,让我心中好感倍增。无暇解释,当时窥见杯中酒色泽丰润,淡雅清香,便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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