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两个碗,其中一个只剩下了大半边。雄赳赳:“你们就用这碗吃饭?”
程向光:“我?我用那个烂瓢子!”
雄赳赳一看,对了,真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葫芦瓢!在农村,这种东西一般是用来喂狗的。
雄赳赳打开那个被折磨成椭圆形的铝锅,一股馊味扑面而来,几乎把房子冲翻!
雄赳赳:“你看,饭都馊成这个样子了,也不处理一下?”
程向光:“这是她的东西。如果我动,她会打死我的!”
雄赳赳:“这几天你吃什么?她吃什么?”
程向光:“不知道,我回来就睡觉了。”
说到睡觉,程向光又打一个哈欠!
雄赳赳:“你们用什么烧水?烧水的东西也是分开的吗?连水都不能喝吗?”
程向光:“就可以喝水了!”
一点点进厨房来了:“老程,你老婆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反常?”
程向光:“昨天她很高兴。还说,她一有出头日子就先踩死我!”
雄赳赳:“你对她失踪怎么看?”
程向光:“我很高兴,很高兴,真的很想唱歌: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
一点点:“我们是想问你,你认为她会去哪里?”
程向光:“嫁到阴曹地府!”
雄赳赳:“如果合不来,是可以离婚的。”
程向光:“离婚?我做梦?她说,除非有一个人死,否则,我们谁都跑不了!”
看来两个人的仇恨已经不可调和。一点点:“老程,那我们先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他们走后,程向光迫不及待地拿着那个喂狗用的破瓢子来倒开水。他发现开水已经没有了,就骂骂咧咧地走进厨房:“他妈的,要死你就死去!连开水也不留一口吗!方春红,你去死!”
在雄赳赳的面前,那是一间窗明几净的瓦房。张复海和罗清源把红色的对联和红色的剪纸贴在门口和窗子上。他们的三个儿女在旁边叽叽喳喳地指挥这他们。
这是大年三十了,美好的一年就要在他们的红红火火的期待中来临了。
他们那笨重的木桶已经换成轻便的铝桶,那沉沉的木瓢换成了轻巧的铝瓢。那印有红双喜的热水瓶中,有热腾腾的罗汉果茶。热水瓶旁边是晶莹剔透一干二净的玻璃杯子。
罗清源的小儿子突然有了新的发现:“阿妈,快来!这个热水瓶会唱歌?”
罗清源满面春风地走过去:“热水瓶会唱歌?我听听……”
罗清源摸摸热水瓶,又摸摸小家伙的头:“那是录音机在唱歌。听: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第二天,雄赳赳和一点点一大早就来敲程向光的门口,并且大喊大叫:“老程,吃早餐了!”。
程向光开门了。
程向光很快就开门了
一点点手中真的又拿着一大包包子馒头。程向光身手敏捷地抢了过去,打开,拿出一个就塞进嘴巴!
雄赳赳:“老程,今天感觉怎么样?”
程向光这才想到应该感受一下今天!他伸伸臂,扭扭腰,突然发现到了另一种境界:“好像好多了,好多了!那家包子很好,吃了有精神。”
一点点:“你老婆有消息……”
一点点还没讲完,程向光的包子就掉到地上:“什么?有消息了?回来了?啊?”
一点点:“听我们讲完嘛!我说,如果你老婆有消息,请你及时告诉我们。”
程向光:“不会啦,不会有消息了,她死了,死了,死了!”
雄赳赳:“你讲话要注意一点,否则别人以为你把她杀了!”
程向光:“谁信呢!”
不信?不由你不信!四天之后,当方春红带着一种衣锦还乡满面春风的样子刚刚从车上飘下来,立刻就被一个少年男子从后面抱住脖子,放翻在地,随后,又上来几个少年一顿拳脚,把她打得一边滚一边爬!
袭击只进行了十多秒钟,那些少年就溜之大吉了。
方春红:“程反修,我看你跑,跑!老子回去先整死你爸那个畜生!”
她被人拉了起来,这才发现,她什么东西也没有了,被抢去了!
方春红一往无前地回家。她正要摸钥匙,发现钥匙也不在了!于是,她就踢门。门没有踢开,反而震动着刚才被打的地方,疼得她紧锁双眉,蹲在地上呻吟。
她径直去找程向光,手中拿着一条棍子。
程向光!不远处,程向光就在那里!
你还敢跟别的女人讲话!
就是,程向光正在跟涂中玉讲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