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英雄末路
方春红高高兴兴地乘车到省城去了。
这时，程向光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方春红一分钱都没有留给他！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多少天，他程向光将会靠捡菜皮度日！他那昏昏欲睡的精神，还有那昏昏欲坠的身体，捡菜皮都费力！
说老实话，他很希望再遇到那天那几个小伙子。
希望？倒不如把希望变成现实！于是，他就拿着扫把，向公安局走去。公安局其实距离他居住的地方很远，但是，总好过在那里死等或等死吧？现在，他也明白，实际上，某一天他上班扫地，或是他上班不扫地，甚至是不上班也不扫地，都不会有人在意的。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他出门，或者到某一个地方，他总会拿着那个扫把，就好像他以前不管到哪里都会拿着公章和枪一样。
他走过了苦凄凄和恶狠狠新开张的餐馆，看见了他想弄到手的气昂昂；他走过了以前他蹲过的派出所，想当初，他们是那样的矫健，翻墙过树，不在话下；他走过了卫生所，当时，他根据一本没有烧毁的医书，随便抓药给赵红革打胎，差点要了赵红革的命；他走过了林玉风和柳梅映的即将开业的酒店，当年，他是怎么样害何仁归，要把柳梅映弄到手，又是怎么样的在柳梅映逃跑去搬兵后把手伸向林玉风把整个县城闹得天翻地覆的，也一幕一幕地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终于，他来到了公安局。门卫还是当年他还当官时的门卫，谢天谢地！
于是他走近他，那门卫也很礼貌地迎出来：“程书记，今天到这里来了？”
程向光：“老姜，帮我，帮我叫那几个小伙子……”他开始打哈欠了。
老姜：“程书记，你昨晚没有睡觉呀？等等，我去帮你找他们。”
不一会，一点点和雄赳赳出来了。
程向光简直是拔开乌云见青天，穷人翻身笑连连！
程向光：“我有事情汇报……”
一点点：“老程，吃早餐没有呀？”
程向光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就好像牛郎等织女说“你打算娶我没有呀？”于是，他抓紧机会：“还没有呢。十个馒头就可以了。”
老姜：“程书记，你吃得那么多呀？吃不了兜着走吧？”
要是在几年前，他程向光肯定会掏出枪来：“他妈的，明天你就死定了！”但是，现在，他完全没有了脾气：“是，是，吃不了兜着走，兜着走……”
一个酣畅淋漓的哈欠！
程向光：“哦，我报案，方春红不见了。是不是被人那个了？”
一点点：“老程，走吧，到你家去。”
程向光：“走正街，那里有包子店。”
雄赳赳：“老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老婆的！”
程向光立刻做出强烈反应：“不，不，她死了更好，死了更好！”
走过苦凄凄的餐馆的时候，雄赳赳掏钱给他买了十二个包子，简直是一大堆，这让他眉开眼笑：“小伙子，你真好，真好！小伙子，那个李东方是好姑娘，还有，那个，那个芦鸽秋也是好姑娘。”
程向光一转过身，苦凄凄就把钱塞给雄赳赳：“走！包子是我姐姐做的！”
一点点：“老程谢谢你啦。”
程向光嘴巴塞得满满的，但是还是用含混的声音说：“不要放飞了，不要撒手了，不要学我了。哎呀，我怎么这么……累呀？”
他们终于来到了程向光和方春红的住处。程向光艰难地开着门口。一点点看他很可怜的样子，就把钥匙拿过来。程向光趁机捡起一张脏稀稀的报纸，把包子包起来，塞到墙角的一小丛乱草中。
雄赳赳和一点点还没来得及制止，他的动作已经完成。
雄赳赳：“老程，那么脏，还能吃吗？”
程向光：“能，能，我就是吃脏长大的。”
一点点就用了一点点力气，锁头就打开了。
一进门口，很有思想准备的一点点和雄赳赳也被大大地震撼了：小厅里，有各种绳子、大小不等的棍子、长短不一的鞭子、白色的重晶石打成的锋利的石渣以及铁钉。这哪里是家，简直是渣滓洞！
一点点掏出小巧的相机，给现场拍一个照。
雄赳赳问程向光：“我们可不可以看一看你们吃的东西？”
程向光有些抱歉：“没有了，早都吃完了。”
一点点：“你有瓶子吗？找一个给我。”
程向光摸摸索索地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玻璃瓶。
一点点出门，在外面的水龙头把瓶子认真地清洗，然后进来，用英语跟雄赳赳说：“Gointothekitchenwithhim。”
雄赳赳：“老程，带我到厨房看一看。”
程向光把雄赳赳带进厨房。
一点点趁机把热水瓶的水倒了一些放到瓶子里面。
雄赳赳发现，厨房也是很不正常的。这里，铁锅上生满了铁锈；一个铝锅被砸成了椭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