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长康这次护送陛下回宫功不可没,虽身份低微,但武艺高强,更何况森长康深得大将军您的信任,必然也是做陛下贴身侍卫的最佳人选。”
巫越话里有话,却让谁都摸不清门路,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森长康的确前期得到织田三郎的信任,然而后期也是织田三郎亲自下了军令,将他贬到海边的哨所做起了卫兵。
织田三郎对森长康的态度一直不清不楚,任谁也猜不出他究竟对这个年轻人是信任还是怀疑。
然而巫越清楚,一个普通的哨兵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与军队中的最高统帅织田三郎有直接地接触,更不会拥有一柄与正宗刀同出一脉的佩刀。织田三郎既然对森长康特殊对待,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换言之,森长康也许是织田三郎篡权计划中一步至关重要的棋子。
“森长康?我的帐下有这号人存在?”织田三郎摸了摸下巴,装作糊涂问道。
“大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森长康一直对将军忠心耿耿,而将军不但把他一贬再贬,现在竟然还把他的存在都给忘了。未免有点忘恩负义了吧?”巫越道。
织田三郎本就寡言少语,并非能言善辩之人,而今遇见咄咄逼人的巫越只能以笑声回敬,可所有人都知道,织田三郎不笑还好,这一笑,恐怕就是动了杀心。
“哈哈哈,既然巫侍卫举荐森长康为陛下的贴身侍卫,自然应该是有道理的,”织田三郎转过回头,对关谷恭敬地说道,“那就请陛下决定,是否让那个叫森长康的哨兵接替巫侍卫的位子吧。”
关谷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又坐回了王座之上。“随意随意,这些事你们决定吧。森长康护送朕回宫,有功不假,但巫侍卫也并无过错,干脆巫侍卫和森长康一同来当朕的贴身侍卫。两人若都是忠心,朕在这宫殿里也住得踏实,自然不会总往外跑,若是有一人妄生歹念,另一个人也可以保护朕。就这么决定吧,退朝退朝!”关谷挥着袖子,一幅厌烦到了极点的表情。
“既然陛下决定这样安排,臣下也不便多说什么。”织田三郎道。
“你说得够多了,就这样吧,今天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现在就退朝吧!”关谷反感道。
文武百官觉察出关谷已经显现了腻烦的样子,便作揖退下,退出殿门时,还能听到三三两两的议论声。
“天皇陛下回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像是强硬了很多。”
“再怎么变他也是个昏君,没看见刚才那个样子吗?简直是拿早朝当做儿戏!”
“就是,一定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妖女迷惑住了,还有那个巫侍卫,一定也脱不了干系!”
“算了吧,就咱们这位天皇陛下,本身就是个昏君。”
“唉,难道我瀛之国的基业就要这样被毁掉吗?”
“有织田大将军在,瀛之国就还有希望!”
议论声随着百官退去也就结束了,但一切的声音仿佛都凝在了宫殿的半空中,凝在了关谷的耳中。
关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宫殿的大门,看着眼前那些逐渐远去形若蝼蚁的文武百官,竟生了一股嘲笑之意。关谷自顾自地笑着,没有在意身边看着他的米粒的眼神。
“徒弟你不该这样。”米粒的声音有些无奈。
关谷侧过头,郑重其事地看着米粒的愁眉,自己的眉头也拧到了一起,米粒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关谷的神情变得柔软起来,像是一个被指责的孩子。
“关谷并没有做错什么,刚刚这样才是最好的状态。”巫越忽然道。
米粒诧异地看着巫越,又看了看一旁的关谷,说:“我不懂。”
“既对织田三郎表明了态度,又以昏君的形象迷惑对方,虽然这样做也许会失去人心,使那些忠心的大臣对你失望,但如果刚刚关谷没有表现得昏庸无能,织田三郎那柄刀的刀刃就真的有可能会抵在关谷的喉咙上。
织田三郎已经知道关谷对他的态度,却始终不知道昏庸的关谷何处得到的这份勇气,再加上这些日子他排在宫殿里的手下接二连三地被杀,所以把矛头指向了我。织田三郎从森长康那里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最起码已经知道了我拥有几重的战魂。所以他一定认为派森长康来对付我是最合适不过的。”巫越向米粒解释道。
“那你怎么还让森长康进宫做侍卫?这不是引狼入室吗?”米粒质疑道。
“叫森长康做侍卫应该是有两个目的,一是收买人心,看看他是否还对朕有丝毫的忠心,二是通过他来了解织田三郎的计划。不过朕觉得,他也不知道织田三郎的野心。”关谷回答米粒道。
巫越点点头,继续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森长康虽然是织田三郎最亲近的武将,但织田三郎还是对他有着戒心,这也是他迟迟不再提拔森长康的原因。而且那晚我跟踪森长康,偶然间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说是当时在森林时不与我发生正面冲突是因为顾及关谷在场,怕有所误伤。”
“真的?”关谷反问了一句,而后自顾自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