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天都是如此地等待着一个人的归来,但蝮蛇丝毫没有感到厌烦,这种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使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
他的活动范围只是这间小屋,菲利希亚以一种极为愚笨的理由不让他走出小屋:她怕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越是愚笨,反而越是让人觉得不是谎言。
蝮蛇偶尔在小屋里喝茶,那是高山地区才会有的香茶,很贵,也许在凯巴布峡谷这个地区却很廉价。
喝茶时,蝮蛇一般都喜欢站着,他站得笔直,像从前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里再也没有持着那柄锋利的武士刀,武士刀孤零零地摆在墙边,平静的生活中自然不需要任何利器。
他从不问菲利希亚究竟从事何种工作,因为她从来没有提起,蝮蛇也没有必要去问。他认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天她都会回来,回到这间温馨的家门前,把门打开。
不久,门开了。
蝮蛇没有转过身,即使他听到了很多人的脚步声,毕竟是熟悉的脚步,再熟悉不过。
菲利希亚失落地看着蝮蛇,她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这么样得听话,她不让他走出小屋,他真的就留在这里等她。
相比完不成尖嗓子的任务,菲利希亚不更不希望艾伦与家中的蝮蛇碰面,她想象不到,当艾伦回到家遇见他的新爸爸之后,这种场面有多么难堪。
艾伦惊声大喊:“你是谁?”
蝮蛇还是没有转身,只是笑笑,喝了一口茶,什么也没有说。
艾伦把菲利希亚护在身后,跑上前去,抓住了蝮蛇的衣袖,可什么都没有抓到,结果自己的身子还向前跌了下去。
蝮蛇不慌不忙地转身,利落地扶住了将要倒下的艾伦。看到艾伦,蝮蛇根本毫无惊讶之意,可看到蝮蛇,艾伦却是一脸吃惊。
除了吃惊之外,艾伦更多的神情便是惊喜。
艾伦回身,兴奋地看着母亲菲利希亚,喊道:“妈妈,妈妈,你怎么会认识蝮蛇长官的?”
菲利希亚的眼神有些闪躲,低声问:“你不是说你叫斋藤一龙吗?”
蝮蛇回答她说:“我没有骗你。”
艾伦听着母亲与蝮蛇的对话,满脸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此时,巫越等人也走进了小屋,狭小的屋子顿时变得拥挤。
“蝮蛇,你应该有什么事需要向我们解释一下。”巫越说道。
蝮蛇点头,他已经很久没有点头了。然后单手放在艾伦的肩膀,正色道:“艾伦,我和菲利希亚,也就是你的妈妈,已经结婚了。”
霎时,艾伦的身体犹如同时接纳了无数的闪电劈打,思绪变成焦炭,菲利希亚的眼神在艾伦的脸上徘徊,她知道,她所担心的事情即将发生。
在艾伦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便对父爱有着极度的渴望,他很小就失去了父亲。菲利希亚告诉小艾伦,他的爸爸是一名军人,因为战争而失去了生命。艾伦从小立志要做一名像父亲一样的军人,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多么憎恶战争。
菲利希亚骗了艾伦十几年,单纯的艾伦自然也不会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只是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信任的母亲竟然会背叛自己那已经深埋黄土的父亲。
艾伦显然无法接受这一切,蝮蛇也早就料到这一点,即便是自己的偶像,也无法超越自己的父亲。
艾伦用眼神向菲利希亚寻求着答案,菲利希亚没有回答,但此时的沉默就足以作为回答。
少年满腔怒火但无处发泄,摔门而去,米粒叫了声艾伦的名字,便跟了出去,菲利希亚泪落如雨,也呼喊着自己孩子的乳名追了过去,这间小屋里,只剩下巫越、艾琳娜,以及苦笑着的艾伦。
巫越严肃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蝮蛇点头。
“不管你想听不想听,我都必须告诉你我的想法,那个叫做菲利希亚的女人有问题。”巫越说。
蝮蛇依旧只是点头。
“你知道?”艾琳娜问。
“我知道,那你们怎么想的呢?”蝮蛇反问着巫越和艾琳娜。
“我觉得她应该不是政府军的人,依我对巴顿的了解,他一定会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不可能依靠这个破绽百出的女人来排在你的身边。而且,巴顿也绝对不屑这样做。”巫越道。
艾琳娜喃喃道:“你说得对。”
“我认为是尖嗓子做的,只是原因不明。”蝮蛇坦言道。
“那么那个尖嗓子的侄女莉娜会不会对我们有威胁?”艾琳娜问。
巫越摇摇头,说:“放心吧,她不是莉娜。”然后看着蝮蛇,会心一笑。
“虽然很神奇,但我遇到过的神奇事情已经太多了。”巫越继续说道。
蝮蛇也是笑了笑,说:“殿下请放心,那个姑娘和尖嗓子并无关系。”
艾琳娜虽然还是心存疑惑,但见到巫越和蝮蛇二人都如此放心,自己也就跟着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