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缜这才一下朝回来见了二弟还家,心中自是欢喜的,再又听他道已与元大人夫妻将着婚期定在了四月十八,就更因这喜事欣然宽慰了,是以这一日的晚饭过后,竟就破天荒的未去书房翻看公文,只与着弟弟一道陪在了娘亲身旁,议起了他的婚事如何操办。
“咱们府中操办那些个事体倒还平常,只就是华州离京城且有可算不得近,这迎亲的路程且要走上个十来日呢。”萧夫人到底还是有些心疼儿子的身子。
薛媌自然明白婆婆的心思,忙就在旁道:“若不然,由咱们府中寻个齐全人代二弟去迎好了,规矩上也是有这般的。”
萧缜这边还未及点头,却见萧维那边直个劲儿地摆手道:“不成,怎都要我亲自去迎才行。”
薛媌只当是萧维不通这些俗务,还想就此讲上些个道理,孰料萧缜坐在那里却是心念一动,忙就眼神示意她勿需多言,只由着萧维自己拿主意便是。
“可你这来回的奔波,手臂如何才能大好,若是为此落下毛病可怎好,其他书友正在看:。”萧夫人却还是要行阻拦之意。
萧维听罢,忙就起身去了一旁,将着个沉甸甸的圈椅单手提起道:“娘,我真都是已好的差不多了,便是这些个搬搬扛扛也不妨事。”
“还不快些放下。”萧夫人急就站起身来喝道
萧维只得怏怏地将其放了下来。
“亲自去迎就亲自去迎吧,没的我拦在这里再让你心里不踏实,倒象是怕旁人接不来你媳妇似的。”萧夫人有些赌气的怨道。
不曾想竟就被着娘说中心事的萧维只能有些讪然地笑了,“娘,她家中只就她一个女儿,爹娘自是想着能在众人面前风风光光地将她嫁了出去,我若不去总似欠了些诚意般。”
“娘,二弟也是有他的道理,到时不过是咱们府上多派些人手过去罢了。”薛媌同为女子,这会儿倒是深觉萧维心思细致了,比着当年的某人真不知是强上了多少。
薛媌说完这话便就看了眼在旁一直未就出声的萧缜。
“是啊,娘,就让二弟亲自去吧。”
萧缜至此方才缓缓地帮了句腔,不过也就是随声附和罢了,而他此时那若有所思的神情看在薛媌眼内只觉是有异,可却已没了耐心去琢磨,只因着时候不早,那才降生没几月的小儿这会儿也不知被着乳母哄睡了没?一时间她这心思又早都飞去了那边。
而萧夫人与着儿媳一般,这会儿也已是坐不大住,直要回房逗弄孙女与孙儿去了。
厅中一时只余下了萧缜兄弟两人,而至此他方才悠然地开口问道:“可真个是怕旁人迎不来元家小姐么?”
萧维一惊,忙笑着道:“不是。”
“怎会不是,大哥若没记错的话,她那会儿可还有意要与你退亲呢?”萧缜只差把萧维以往寄回来的书信翻给他看了。
萧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是与我闹脾气罢了。”
“因何事竟闹到要退亲的地步?”萧缜紧盯着萧维的脸,缓声道。
萧维有些受不得大哥的审视,只得垂下了眼,“能在何事,就只是寻常的口角相争、随意说上那一两回罢了,早都过去了。”
“她平素的行事都是这般随性么?”
萧维在着心内好一番的掂量后方才道:“元熹的心地极好,不过就是性情憨直了些。”
“原是个直脾气。”萧缜倒就似颇为放心地笑了。
萧维也就随着松了一口气,只当大哥心中就此对着元熹其行便没了微词,岂不知在着萧缜的心中,对于有着元熹这样一位言行无忌的弟媳却还是有些豫虑的,若不然也不会随后就在自己的房中与着薛媌就此事再又叮嘱起来。
“二弟要娶的这位元家小姐想是个性烈的,你身为长嫂,以后便要多教导她些行事稳妥、言语谨慎的规矩,二弟才好心里踏实。”
薛媌很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二弟娶了她后怕也是不能在家中呆上太久,两人还是要回了宁州去的,我再怎样教导也是有限,况她是何等样人也要相处过了才尽知晓。”
萧缜微皱了下眉头,未再出声。
“你且莫做那等杞人忧天之事了,我瞧着二弟对她可是极上心的,将心比心,她也定会是把二弟放在心尖儿上的,”
萧缜听到此处方才展颜,赞同地点了点头,其他书友正在看:。
“还有,二弟既亲自去了迎亲,那归宁之时又要如何?可还是要回一趟华州?”薛媌同为女子,且又早都是嫁做人妇的,自是想到了新嫁娘该有的三日回门之礼数。
萧缜一愣,也似才就想到这一节,尔后才就笑道,“只怕二弟这一回更要依着人家的意思行事呢。”
薛媌将信将疑。
但其实果就如萧缜所言,萧维旦一听得归宁之事便就在着萧夫人身前哀求,直要在着华州将迎娶仪式做完,待过了归宁之期后再回至京城的家中。
萧夫人初时自是不肯点头,只恐自己的亲儿成为他人口中的笑谈,似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