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元熹甚解爹娘之意,元大人对于就此回转华州也便无了顾虑,且速议速决,这一晚便就与着元夫人、元熹及韩顾之一起商议起了明日府里应安排好的各项事宜。
依着元大人的意思,明日里他一家三口就先行与去往宁州,在那里少不得要耽搁上一日,与堂兄及一众诸人做别,更何况如今堂兄府上的管事还在自己这里呢。
“那叔叔与婶婶就带着小熹就先过往宁州去,我且在此处再收拾半日,尔后便去往并州驿馆。”韩顾之口中的并州为回去华州的必经之处,自宁州去往此地也只两日左右的路程。
元大人颌首:“到时在并州会合却也便宜,只是要你辛苦了。”
韩顾之忙道:“叔叔快莫说这些辛苦不辛苦的外话,如今咱们只快些回了华州安顿下来才是。”话说到此处他就又颇带有几分担忧的看了看元夫人:“只是担心婶婶的身子可否受得了此番的奔波。”
元夫人笑道:“自顾之你到这里婶婶的就病已然好了一半,待回去华州想必便就全无碍了。”
书房的烛光下,元熹看着爹娘与韩顾之面上皆现出的温暖的笑意忽就没来由的一阵恍惚,只肖想着这会儿若是萧维安坐会是何等光景?多半爹娘是不会如现在这般自在的,他两个定会被拘住一些,倒也不是恐在萧维面前言语有失,只是爹似也知道他无意与自家人太过亲近,而娘则因着自己当初的行径不敢对他太过的示好,如今想来,这可都是自己的罪过,哪里是为爹娘寻了个半子以后多尽些孝道,分明是骨肉亲情都因此离淡了去。
想到此处的元熹便就在心内暗骂了自己几声,对于爹娘这晚的安排如何还会有异议,只乖巧地应下,回房后更是早早的便就歇了,而第二日天才一放明便就起身与着碧阑她几个将着行装收拾了个妥当。
“碧阑今日里与我一道先往宁州,青阑留下,顾之哥哥会带着余下的人赶往并州,到时咱们在此处会合,一道回去华州。”
青阑还未等说些什么,碧阑先就开口问道:“小姐这定了回华州去萧参军可是已知晓了?”
元熹这才发觉,可不是萧维与唐铮两个还被蒙在鼓里么?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唐铮此次过来秦州想也是遵父母之命,略尽份心意罢了,而萧维怕却是从未在乎过自己一家去何处安身呢。
“这会儿想是该知晓了。”元熹揣测着道。
碧阑看她那情形便细声地劝道:“小姐实该早些与他知会一声儿,若他到最后才自旁人嘴里听到似颜面上不大好看。”
元熹就也想到了这一层,可如今她这心里也乱糟糟七上八下的,自是无暇为着萧维太过打算了,是以只将此事丢到了一旁,直一门心思地着人快些收拾,而再与萧维相见之时则是在着一家人齐聚的早饭时分了。
萧维与着唐铮这会儿还果真就是才自元夫人口中听得她一家三口商议妥了回华州之事,始料未及的他瞬间心中便就生出了些惶惑来,只想着能寻个时机独与元熹相对,听她说说这其中的缘故,谁想元熹只对他望过去的探询目光视而不见般,且在着用过饭后便就与娘亲一道坐上了马车,他还真就求问无门了,。
其实元熹这也是强硬起了心肠才未蹭到萧维跟前儿去罢了,她只恐自己真若与着萧维独对,怕是他即便是未苦苦挽留,只肖略略几句虛情自己便都要改主意了。
只是萧维如何会懂元熹的心思,途中数度示她于眉目均未有果便觉她是有意冷淡着自己,禁不住就添了些气恼在心中,可碍于眼前的情境又不便发作,也就只能一路无话地往了宁州去。
元熹一家三口这日傍晚到得了宁州之后,自是先就歇在了元庭盛元老爷的府中,而元府上下也还都是如以往那般欢欢喜喜的笑脸相迎着,只不过各人的笑中藏着了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堂兄这里又不是没地方,做什么非要急着回去华州?”
元庭盛元老爷倒是真个待元熹一家至诚,在众人于着厅中坐定后,旦一听闻元大人说要举家回往华州便就怨怪起他来。
元大人忙对着堂兄陪笑道:“弟在华州十几年,早都惯了在那里生活,况它又离南边咱们的家乡近便些,是以才辜负了堂兄的美意。”
元老爷一听这话也就不再坚持已见,“也罢,你既主意已定,为兄便不强求,不过你怎也要在宁州多住上几日才行。”
“华州那边已过来了人,且今日里便带着家下人等起程先行去往了并州,这里便不能耽搁太久了。”
元大人这话说的元老爷直轻叹了一声,“明日可还是要去都尉府中走上一遭儿?”
元大人忙点头称是:“总要过去打个招呼的。”
他兄弟两个才一说到此处,一旁元熹的二伯母元二夫人忽就插嘴道:“是该过去打声招呼,若不然悄没声儿的回了南边去旁人还当是咱们元家人担不住事儿呢,人家那可算是高门大户,在京中自见惯了场面,眼前儿的这点子变故只当是平常,便是心里头在意了面儿上也跟没事人儿一样。”
元熹听了这话心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