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楼房,面积很小,大约不到80平方米。房间内的陈设非常简单,沙发、电视、厨房用具等等倒是一应俱全,却没有任何豪华的现代装饰。如此清汤挂面一般的室内格调,恰好迎合了主人那恰如白开水一般的恬淡生活。坐在这样的房间里,很容易让人心情平静,尽情放松。但是祁银舜轻松不起来,他有那么多的疑惑待解。
“你一个人住吗?”
“目前是一个人住。”
“你的父母呢?”
谈及父母,沈盐盐似乎不愿意多谈,只是敷衍了一句:“都在外地。”
“我真的有点奇怪,你为什么不像其他女人一样,早早的嫁人生子?”在这个东北小镇里,通常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至少已经是一个十岁孩子的母亲。对了,他忘记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已经是一个母亲。
“这么多年,你一直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他以为他会得到诸如以下理由:
爱人意外身亡(虽然说,他想到这个理由有点欠扁,但也不是不可能吧,其他书友正在看:!);初恋情人反目,男友娶妻了,新娘不是我,结果被甩女孩儿发现自己怀孕,于是独自艰难抚养孩子长大;甚至是原本结过婚,后来性格不合,导致两人分手等等。
谁知沈盐盐肯定地摇着她的小脑袋:“没有。”
“没有原因,你为什么不嫁人?”
“因为我没有找到我想要嫁的人。”
“竟然没有人追你吗?也没有三姑六婆,帮你牵线搭桥?”不可能吧?
沈盐盐的表情中,又多了一丝调皮,她掰起了手指头:“我想想啊,追过我的人呢,如果按照降幂排列的话,估计可以从化工厂的办公楼一直排到车间里面。”
黑眸瞪圆,那么多?这句话祁银舜并没有说出来,但他夸张的表情,沈盐盐看懂了,她慧黠地点头。没错,就是这么多。
“他们估计都是听到你的天籁之音后喜欢上你的。”祁银舜肯定地说道。沈盐盐做频道主持的时候,肯定是收视率的保证。
这话却引来沈盐盐的不认同,她似乎从不习惯有人过分夸奖自己:“肉麻。”
但她还是认同他的观点:“不过这样认为的,可能不是你一个人。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在学校里面演讲,我的姐妹们在散场之后就对我说,太精彩了,保证看到的小男孩儿有一个算一个,通通爱上你。后来当频道主持的时候,也有人对我说,听之如行云流水,能让人忧虑顿消,心旷神怡。”
祁银舜感兴趣地问道:“听了这些话,你有什么感觉?”
沈盐盐认真想了想,回答说:“十八岁的时候听到呢,想入非非。因为以为会因此遇上我的那个他。二十二岁的时候听到呢,窃喜。因为以为我有过人之处。三十五岁的时候听到呢,一笑而过。”
祁银舜不解:“为什么?”
沈盐盐摇头:“因为什么都不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祁银舜想起那些‘从化工厂的办公楼一直排到车间里面’的炮灰男人:“那些追求者们现在怎么样了?”
沈盐盐笑容可掬:“怎么样,原样呗!他们说,我是月亮。皎洁明亮,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永远只能看而不能得。”
祁银舜神情玩味:以为不过是一个大妈级的人物,原来竟是如此抢手。
“你的女儿,她多大了?”就知道提到她,女人的双眼就会立时放光。
“十四岁。”
祁银舜吃了一惊。这么大了?可是,从她刚才的言语和表现来看,他越来越怀疑这个女儿的真假。莫非人们真的看走眼了?“她在哪里?”
沈盐盐拿来了一本相册。并且告诉祁银舜,她的电脑里面有更多,欢迎他去看。
这是一本经过了相册主人精心制作的图片集,每一个细节都看出了小小的用心和大大的心意,也充满了小女孩儿的情趣,看得出来,是那个小家伙的作品。相册里面的主人公,也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小女子,或玩或疯或沉静,快乐满溢,一片温馨。女孩儿的长相很甜美,十足的美人坯子,不过祁银舜的眼睛很精准,沈盐盐清秀可人,是标准的东方美女;而小女孩儿的脸部轮廓,立体感更强,五官组合更显张扬和奔放,与她的“母亲”,竟然没有半分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