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看他行动极快地梳洗好,风一般地刮出房门,没一会儿,刚要洗脸的她就听到年彻大声唤人去请大夫来的声音,哭笑不得地摸着肚子,“你看,你吓坏爸爸了?不,是爹爹了。”差点又要不记得这时空是没有人唤父亲为爸爸的。
手掌下的肚子里面胎儿似乎回应般踢了踢,哪怕已经相当熟悉胎动的乔蓁,还是止不住地心“呯呯”地跳,每一次的胎动都让她欣喜若狂,没有怀过孩子是感觉不到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密。
很快,年彻就带着早膳又回来了,看到妻子坐在桌边笑看他,那笑容略为促狭。
这回他有几分尴尬了,“还是弄清楚为好。”
“我又没说什么?”乔蓁拉他坐下,“吃东西吧,我和孩子都饿了。”
夫妻二人刚用完早膳,那大夫就被年家暗卫迅速扯来了。
大夫遇到这种事还是第一次,止不住地脚打颤,原要想要呵斥,看到年彻严肃的脸色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年彻指了指乔蓁,要他给她把脉。
他一看乔蓁那浑圆的肚子,就知道是诊什么脉了,上前自然而然地给乔蓁打了打脉,半晌,方才道:“夫人的身体很好,胎儿的脉象也沉稳有力,没有问题。”
年彻听后满意地点点头,问道:“我夫人怀的是不是双生子?”
“这个不好确定,不过老夫没能把出另一个脉象来……”大夫不确定地道。
年彻的眉头一皱,这说的等于没说,顿时心生不满。
乔蓁上前安抚道:“这怀双生子的事情用把脉来确定是不准确的,彻之,我们就当这是个悬念吧。”如果这种方式有用,后世也不会要照B超之类的东西,可见这神技是传说中才有的。
年彻还是难改郁闷,又连请了三个大夫来,都说不清,这才不得不郁闷地做罢,再闹下去只怕要引人注意了。
乔蓁又安抚了几句,准爸爸还是十分紧张,吩咐人又去多添了一倍的婴儿用品,这才做罢,宁可当双生子来看,不能委屈的其中任何一个孩子。
乔蓁只能由他了,看来他是得了准爸爸症侯群了。
等这确认孩子个数的闹剧停下时,天已擦黑,可公公一脸精神不振地由人带到年彻与乔蓁的面前,这中年太监自打那天嚷了不该嚷的话后,就被严密看管了,。
“可公公,抱歉了。”乔蓁歉意道,这是父亲身边的老人,情非得已之下,她是不想这样对待他的。
“是老奴差点坏事,怪不得公主。”可公公表情难过地用手掩了掩面,“玉申公主太狠心了,陛下十多年的养育之恩都打了水漂,这只白眼狼。”越说声音越恨。
“可公公,现在生气无济于事,我们还是想对策为好。”年彻上前用手按住可公公的肩膀,用念力强压他暴动的情绪。
可公公这才稍稍稳定情绪,“公主有何吩咐,老奴都听您的。”
乔蓁这才再度道:“可公公,你对安亲王的生母骆王妃了解多少?”
东陵国的王爵封号很特别,一般都是用名字加王爵组成的,如百里翼没有称帝前,会被人称为翼太子或者翼亲王,同理可证,百里安的父亲就应是百里骆,其生母也就被人称为骆王妃。
“她?”可公公有点吃惊乔蓁会提及这个的女人,搜索记忆道:“倒是认识的,不过这个骆王妃在骆亲王病逝后就有点问题,”他指了指大脑,“不过平日倒也不显,只是情绪一紧张,她就会颠三倒四。这本来还没什么,安亲王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发作的更为频繁,毕竟她只有安亲王一个儿子。”
当时他是唏嘘的,对这骆王妃满怀同情,丈夫儿子都死了,她变成那样也情有可原,因而看到她在宫里犯病,他也会遣宫人送她回王府,再让御医过去给她诊治。
一来二去,这位犯病时就会有攻击性的骆王妃开始认得他,对他倒还和气。
年彻圈着双手看他,“可公公,如果我告诉你,百里安没死呢。”
“什么?他没死?”可公公震惊地起身,“当初我是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以及送葬的,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
“那是假的,是玉申公主弄出来骗人的把戏。”乔蓁道,“可公公,百里安已经回到了安亲王府,我们想要与他接触,但他似乎也出状况了,既然你与骆王妃相熟,能不能劝她让我们见百里安?这事关重大,可公公是不能泄露出去半个字的。”
不用乔蓁提醒,熟知宫斗的可公公知道这事情不是开玩笑的,既然安亲王都能回来,他对陛下的回归更抱坚定的信念,这会儿他的精神一振,似乎又是之前那个总管太监。
“行,老奴这就去找骆王妃。”可公公说干就干,很快就点头同意配合行事。
天黑之后,年彻带人再度夜闯安亲王府,这回还带上可公公。
王府里的巡卫很严密,年彻避开,循着暗卫打的手势,避开一队侍卫的巡逻,到达这王府的主院之时,看到灯花上的人影,应是没有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