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如猪蹄般的手,眼里满是嘲讽之色。
不是不觉得疼的。
可似乎从重新回到岐城之后,她的感官似乎变得越来越迟钝,就如此刻被热茶烫到,在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感觉到那种细细麻麻滚烫热辣的疼痛。
还真是——无比奇怪!
玉子倾被她这么一嘲讽,面上开始有些挂不住,不悦叱道:“若若,我不知道你对我俩有什么误会,可再大的误会,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来做要挟。如今,你这又算是什么?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吗?”
顾惜若斜睨着他,唇角忽而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尤其是在看到他二人相握的手时,那抹弧度就加深了几分,如刀似剑,欲要将他们交缠的手割断分开,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她静静的看着明遥,姿容不凡,身姿窈窕,只是在她看过去时,那双眼睛里划过一抹怨恨的光芒,不知怎的,她甚至还感觉到了一些得意。
得意?!
对!明遥该感到得意的!
毕竟,她成功的破坏了自己和玉子倾之间的感情,还在给岐城的百姓带来那么多的困扰和伤害后,依旧能够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样博弈的本事和结果,的确值得她无比得意。
可若是她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认输,并输得一败涂地,她就大错特错了。明哲死在她的剑下,她从来都不曾觉得后悔。
现在她后悔的是,当初为何会没看清她潜藏的真面目,从而放过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表哥可真是见外了,你我之间还需要博取什么同情?”顾惜若起身,接过递过来的伤药,随意涂洒在手背手心上,又从袖子中扯出一方锦帕,将那只红肿得不能看的“猪手”包裹住。
动作粗鲁随意,仿佛受伤的不是她自己的手,惹得其他几人紧皱起眉头。
她反复翻看了下手掌和手心,确认一切没事后,才袅袅娜娜的走到玉子倾的面前,冷冷笑道:“更何况,就算要博取什么同情,我也只会在没人的时候,那样才更有效果的,不是吗?你以为,我会在这位明小姐的面前,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情来?”
说着,她俯身凑到明遥耳旁,吐气如兰,声音里却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把我二人的关系挑拨到这样的程度,你满意了?看到岐城那么多百姓生不如死哀怨满地,你,满意了?”
她笑得极其和煦,仿佛是在看明遥,又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哀嚎连天火光漫天的一夜。
那幽黑的眼眸,清冽冰冷,寒光冰雪一般,沁入骨髓,不过是清浅的一眼,却无端的让其他人心生悚然。
明遥见状,神色一僵,袖中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却在这时,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给予她承受的能量。
感觉着掌心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温度,她神色微显不自然,只是同样不甘心在顾惜若面前落了下风,便扯着嘴角冷笑:“谌王妃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已,难道你还想要管得这么宽,借此机会来指责我?你不是我的娘亲,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莫不是这些日子掌握了太多权柄,生杀予夺之间,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不想,这副模样,还是成功的激怒了顾惜若。
但见她气势汹汹的逼上前,眼眸里闪烁着阴鸷的惊人光芒,就像是野兽突然遇到了自己的猎物。
那光芒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看得玉子倾心头莫名一颤,想也不想就把明遥拉扯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伟岸身躯抵挡住了她的恶意瞪视。
“让开!”顾惜若冷冷叱道,“你不是总拿我的改变说事吗?今日我倒要让你看看,到底变的是你还是我!你给我让开!”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了出来。
玉子倾见过她暴怒的情况,可如此刻这般明明生气却还是强忍着压制的模样,还是第一次看到。
想到她刻意压制都有如此大的气势,若是待会儿就情绪大爆发,岂不是吃人的心都有了?
想到这里,他更加不敢让开,甚至整个身子都紧张的戒备起来,那模样,那架势,就犹如临大敌,看得顾惜若心头发恼,眼里不期然的划过一抹刺痛。
她从来没想过,她和玉子倾之间会闹到如此程度,更没想到明遥已经在玉子倾的心里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越想下去,越觉得明遥此人有多么可怕,要除去明遥的心思在这一瞬间蓦地萌生出来,见到阳光与空气,迅速在她心里生根发芽长叶开花,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尽数淹没。
她是疯了,才会把这样一个危险而可怕的女人留在玉子倾身边。
如今明遥只是借机挑拨她和玉子倾之间的关系,那么以后呢?会不会连玉府里的那些亲人都要遭遇到如她此刻尴尬而悲痛的处境?
她不敢想象,是以,在看到玉子倾如此紧张的情绪时,出其不意的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手下聚起真气,将他丢给一旁的青冥,“你给我看着。究竟是我的错,还是你捧在手心里的明小姐的错?究竟是我变得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