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他话里的意思,她的脑袋忽然一沉,整个人再无知觉地依靠在他的怀中。
乐正彼邱瞥了眼慕容烨天与南宫邪的方向,轻唤道:“来人。”
数道暗影同时出现。
“将南宫邪带走。”总得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喂药的结果。
“是。”暗影恭敬应声,“主上要将陵帝如何?”
“扔下去吧!”乐正彼邱一脸平静。
慕容烨天的鹰眸立刻迸发出无尽的恨意,此时他全身的穴道被封,与寻常人无异,若是被人从山顶抛落,只有死路一条!
他这是变相地在为乐正锦虞报仇!
慕容烨天死死地盯着乐正彼邱,他想怒吼却不能发出一丝声音。直到真的被人抛下,鹰眸如刀,恨不瞑目!
乐正彼邱低头,怀里没了知觉的人十分安静乖巧。就像很早之前,她调皮地悄悄跟在他身后,想查探他的作息行动却被他发现弄晕的那次,温驯、柔软。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即便是黑幕也无法遮蔽他的眼睛。娇美的容颜让他情不自禁地覆上她的唇瓣,轻柔一触,似蜻蜓点水了无痕。
他无声一笑,终是回到他身边了。
真好。
……
各国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山脚下遭遇突袭时,山峰已然换了另一重天地。
最后一重厮杀结束,第三波人马整齐划一,毫不拖泥带水地撤离。
一切归于平静后,还活着的人心有余戚地捂着自己的心脏,感激命运的眷顾。
众小国的人等着昭帝与陵帝分出胜负后请辞离开,却未料到直到天黑也不见二人的身影。
心情慢慢平缓的人们皆面面相觑,不明白昭帝与陵帝突然的杳无音讯。
有眼尖的人发现连带着北宜国太子也不见了踪影,可北宜国的人只道自家太子回了马车歇息。
天完全黑了下来,南昭与西陵的人多数被斩杀。因南宫邪不出现无人做主,苦等在石壁前的众人逐渐又躁乱成了一团。
安昭仪不得不出面进行安抚,“诸位请稍安勿躁,许是圣上与慕容皇上正比在兴头上…”
酣战忘时再正常不过,众人虽有所不满,却还是按捺住了焦色。可如今死伤众多,这百花祭如何再能继续下去?
夜色渐浓,在安昭仪好声劝说下,众人终是敌不过困意,纷纷开始在山间驻帐。
然而到第二日正午,众人依旧未等到南宫邪与慕容烨天的出现,再无法坦然镇定。
许多人开始攀上万圣山峰顶,却发现重峦叠嶂间不见两人的任何身影,头顶云朵浮动,脚下颤巍高耸,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
每一寸石块都被人刷得干干净净,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众人只能颓败而回。
日落黄昏之际,有大批兵马突然从边境调动。南昭与西陵军营收到密报,昭帝与陵帝生死缠斗,下落不明。
为防止有人趁机作乱,数十万大军严阵以待。
事关各自君主,无臣子敢大意,距离万圣山最近的池城的兵马立刻在守备的带领下飞也似地奔赴万圣山。
第三日晌午时分,在群龙无首的慌乱中,乐正彼邱施施然下了马车,木色轮椅上的男子带着素来的寡淡,对着众人平静道:“众位不如早归吧。”
春风化雨般的淡然立刻抚平了众人浮躁的心,小国的君主沉思了一番利弊,便果断出言告辞。
昭帝与陵帝二人中若有一个三场两短,他们再留在这里,绝对会受殃及。
众人恭敬地拜别乐正彼邱,为他的周虑而感激。
乐正彼邱颌首,对安昭仪温声道:“昭仪娘娘,彼邱告辞。”
安昭仪依礼欠身,“太子走好。”
乐正彼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白色宫裙下,那张秀美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再想到那抹鹅黄色,他拧了拧眉,终是无言。
数辆马车像来时般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一时间满山谷皆是辘辘车马声。
行驶了数百米后,北宜国的人突然偏离了常道,骤然消失在万圣山。
少顷,诸国行驶在半路的车马被大批官兵给拦了下来。
守备一脸肃穆地将所有人通通拦住,“仔细搜查!不得放过半点可疑!”圣上与昭帝失踪岂是儿戏,他们怎会放任这些可疑人等离开。
“一日未找到圣上与慕容皇上,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山!”带着强迫镇压性质的嘹亮刹那间回荡在整个山谷中。
难道要将南昭与西陵的恩怨算在他们身上不成!是何天理!
小国的君主勃然大怒,小小一名守备竟敢目中无人擅自扣押他们,哪怕一直仰仗南昭鼻息,但谁愿意被人如此欺负。
就算是小国君主也是堂堂九五之尊,“放肆!”他们偏要离开!
“擅离者格杀勿论!”守备向来看不起这些蛮荒夷邦,遂大声下令。
他一早收到密报,有人趁百花祭谋害自家圣上,恐怕就在他们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