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觉得那样很不对。不过，我不晓得那些事，我只知道赵天平给我的钱等于是
报酬而已。我是所谓的伴游女郎嘛。”
“伴游女郎……”
“我也陪赵天平上床的。”她点头。“不过，那是男女之间的私人问题吧？”
“说的也是。”
“若是这样，刑警先生没有必要为那种事跑到公司来找我吧？”
尤小龙苦笑。
“我什么也没说呀。”
“那是为什么？来我们公司签合约？”
“你记得孙小佳吗？”
“孙小佳——”林江歪一歪头。“噢，那个时候，其他两个之中的一个呀。”
“她被杀了。”
尤小龙的话，似乎造成颇大的冲击。
“一定是假的。”她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说。
“我说那种谎话干什么？”
“那么——是真的？”
“当然。”
林江再拿出一支烟想点火，这回是拿打火机的手发抖，怎么也点不着。
终于放弃了，就这样把烟揉进烟灰缸。
“你、孙小佳，还有一个叫什么名字？”
“李媚吧。李媚——好像准备当艺人。”
“对了，是她。”尤小龙点点头。“你们三个都作证说，当赵天平死去时，你们各
自躺在床上看电视。”
“我是在睡午觉呀。”
“等于一样啦。然后，有关赵天平死去的事，你说什么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嘛。”
“可是，孙小佳被杀了。而且显然地，跟赵天平的死有关。”
林江一直盯着尤小龙——尤小龙觉得，她的眼睛不单止害怕、不安，而且似乎有
想说些什么的感觉。
“是真的吗？”林江问。“孙小佳，真的是因为他的关系……”
“肯定没错。”尤小龙用力点点头。“所以，你可能也有危险。”
林江牵动一下嘴角，笑了。“多谢关心。”
“是工作嘛，我想尽快破案，特别是希望避免再有命案发生。”
——这的确是尤小龙的真心话。他不希望见到血淋淋的现场然后晕倒当场，也不
喜欢增加额外工作。
“你要我说什么？”林江用挑衅的语调说。
“你是否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
“没有。”
“真的？”
“真的。”
——隔了一会，尤小龙叹息。
“好吧。”他站起来。
“你要走了？”
“嗯。如果想起什么的话，打电话去搜查一科吧。”
说完，他正想迈步。
“喂。”
“——什么？”
“你是不是叫尤小龙？”林江问。
尤小龙有点情绪低落。不过，算了吧。
老实说，他并没有确信这女子知道什么。
只是，孙小佳被杀，而且特地把小川刑警叫去。
赵天平多半是被杀的吧。然后，孙小佳看到了什么。
凶手想封住孙小佳的口。
尤小龙之所以那样子恫吓林江，当然是希望她说出她所知道的事，而且认为她
即使不知道内情，但凶手方面可能以为她知道什么而来对付她。
说了那些提醒的话，林江自己应该会当心的吧……
尤小龙准备离开那幢大厦时，不料撞上了慢吞吞打开的自动门……
“啊！讨厌！”
惊人的女高音响遍四周，尤小龙不知发生什么事，到处东张西望。
“你不是那天的刑警先生吗？哗，好想你呀！”
这是电视台的大堂。
坐在其中一张长椅上等候的片山，见到一名像是从马戏团跑出来的怪装扮女孩
向他走来。
“是你吗？你是来探访我的吗？”
李霞——那天和赵天平一起住酒店的另外一个女人。
说是女人，其实才十九岁。但她的思想似乎还停留在十岁的阶段……
“哎，看！这件衣裳如何？”李霞绕了一个圈给片山看。“今天，我要穿
着这个出综艺节目也！”
“哦，恭喜。”尤小龙说
“谢谢。不过呀，只拍一点点镜头而已。你会看吗？”
“我有工作要做，没时间啊。”
“是呀，刑警先生是大忙人哪。”李霞点点头。“那么，今天为什么来？
来拘捕我吗？”
“不……”尤小龙的方寸被她打乱。
林江的情形，是怕那宗案子牵连上身的话，被公司知道会有麻烦，因此神经
很紧张，这个李霞却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