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连家长也忽略的事,他也留意到了,反而提醒我们。例如孩子好像不太
舒服啦,跟朋友相处得不好之类……很多时候,做父母的都不太了解自己的孩子哪。”
“他细心到那个地步,真了不起啊。”
“有时孩子不能告诉父母的事,却能向田先生坦白——他真是好人啊。”张梅子这样说。
“那宗案子,完全没有进展?”
晚餐时,张美说。
“那边大概在侦查吧,不过目前好象没掌握到什么线索。”
尤小龙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被张美埋怨说:“好讨厌,吃慢一点嘛。”
“而且,那件事也没有谋杀的证据。”尤小龙说。
“可是,有人作那样的打扮自杀么?”
“人有所好嘛。”
“尽管如此……”张美不服气。
“怎么?你不是说,那种人即使被杀也死不足惜吗?”
“当然啦。只不过——人家对那个迷团感兴趣嘛。”
“假如知道凶手是谁,也不能不逮捕归案就是了。”
“好哇,我不会告诉哥哥是谁的。”
在桌子底舔着汤的罗子“喵”了一声。
“罗子说有同感么。”
“随便你。”尤小龙耸耸肩。“我忙得很,那种管区以外的事我才不管。”
快吃完了,张美准备站起来收拾碗筷时,电话作响。
“看,一定又是习文先生的紧急传呼。那个响法很不耐烦,一定是他。”
“不,那是肚子饿了呱呱叫的响法,一定是罗森。”
一番完全无意义的对话后,张美拿起话筒。
“是,尤小龙——咦,罗森。”
“你看你看!”尤小龙喃语。
“——嘎——习文先生的命令——好吧,我会转告的。”
尤小龙心头一震。
“喂——”
“两边都说中了。”张美放下话筒。“他叫你去杀人现场。”
“眼罗森一起去?”
“正是。”
“唉……”尤小龙叹息——每当有“差事”时就叹息的刑警,片山可能是绝无仅
有的一个。
“喵。”罗子用力伸展前肢。
它正觉得无聊,“出去走走吧,张盛”——也许它是这个意思。
“上次承蒙照应——”
对方致意,尤小龙有点困惑。
“啊,你是——”
“小川。”北公派出所的小川刑警微笑。
“你好——可是,你怎会在这儿?”
“我是尸体的发现者呀。”
“你吗?”
“是的。”小川用平稳的语调说。
——公寓的大堂,一群看热闹的警员闹哄哄的。那是稍微夸张的表现,但因大
堂不大的关系,所以给人拥挤的感觉。
“受害者是赵天平横死事件中,在那间酒店投宿的三个女人之中的一个。”
小川说。
“那么一来——”张美不由动口而出。“这次真的是谋杀吗?”
“好像是。”小川点头。“去现场看看吧?”
尤小龙等人鱼贯地跟着小川上楼梯。
“女死者的房间在二楼。”小川边上楼边说。“赵天平的案子,迄今掌握不到关
乎谋杀的确证,好难辩。我也放弃一半了。”
“为何你会来北京?”张美问。
“有个赵天平的女人打电话给我呀,她说有话非要告诉我不可,我就来了。”
出到二楼,小川率先走在走廊上。
走廊乱七八糟的,好像很少打扫的样子。
“女人的名字叫孙小佳。”小川在一道开着的门前止步。“在里面,请。”
公寓也有好坏之分,这里大概属于不太好的部分吧,屋内给人又窄又闷的感觉。
“她一个人住吧。”尤小龙打量四周说。
“看来是的。赵天平的女人,这两年来好像富起来了,还买了车——不过,赵天平死了以后,大概断了财路吧,听说车子也卖掉了。”
“不义之财,容易来容易去啦。”尤小龙说。
“孙小佳为何联络小川先生呢?”张美说。
“同样是警察,大概见过的脸孔谈起话来也轻松点吧。”
小品川微笑。
“她说要谈有关赵天平的事?”尤小龙问。
“正是这么回事。”小川点头。“啊,尸体在对面的房间。虽然小,也叫睡房
吧。”
尤小龙招呼了当地警署的刑警,走进那个房间。
有床,还有衣橱和杂物架之类的,几乎没有多余的地方转身。
女人倒在那条窄缝中——床和衣橱之间。
“是绞杀吧。”小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