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张晓锋先生说了。他说这家伙要向张天先生做出怄气的事来妨碍演出。我
一时怒上心头——”
“全是容易生气的人,真伤脑筋。”周美苦笑。“虽然我也想揍他一顿。”
“在团员之中,许多人都这样想哦。”慕容本说。“他恃着自己是‘老大’,频
频逞威风摆架子。居然想对张天先生这般有望之士作出怄气的事,无法饶恕!”
“他打算怎样做?”
“那个我不晓得。我正想设法逼他讲出来。”
赵小梅噙着眼泪说:“给大家添了麻烦,万分抱歉。”
“总之,请你说出真相吧。”周美说。“你并没有杀孙天先生,对吗?”
迟疑一会,赵小梅点点头。
“那么,到底是谁……”
“我一直以为事外子做地,于是想到如果我自杀了,大家就会以为是我做的,
那位张浩先生及时救了我。”
“哦,张浩,你好伟大呀!”
“不。谢谢。”张浩莫名觉得难为情。“是托可乐的福。”
周美无法理解那句话的意思……
这时,周文山、张晓锋、张天、张田等人前后来到。罗子也在一起。
“哥哥,如何?”
“我没话好说。”周文山说。
“怎么啦?”
“那不是谋杀!”
“啊?可是——”
“是咯出来的血,扩散到衣服的胸部啊。”张田悠闲地说。“因受到这个刺激,
他本来衰弱的心脏就撑不住了。无论怎么看,都不能说他是被谋杀的。”
“哥哥!”周美狠狠瞪住片山。
“有啥法子?当时看起来好像是被刺死的嘛。”
“你还算是刑警吗?”
“喂,在众人面前……”
张晓锋笑着说:“总而言之,这样子说谁也不会为难了。”
“张天!对不起。我以为——”赵小锋欲言又止。
“算了。这样一来,我可以放心指挥他们演奏‘玛拉’了。”
张天拥吻赵小梅。张晓锋在旁嬉笑,周文山和张浩慌忙移开视线。
周美和罗天呢?当然眼睁睁地盯着张天他们。
管弦交响乐团的成员们,早已齐集在舞台上,只欠首席演奏者和指挥家。
观众席的骚动也渐渐平息下来。
“那个‘=’字,总是令人耿耿于怀。”周美说。
“是的。不过,也许没什么特别意义。”周文山说。
“若是那样,那个叫孙天的人,为何跑进那个房间?说不定,他是打算跑去告
诉张天先生,关于左丘准备怎样做出怄气的事呢。”
“那我就明白了。”张晓锋点点头。“换句话说,那个‘=’字也是——”
坐在周美大腿上的罗子,突然抬起头来,在张晓锋的手掌上慢慢地写出一个
好像是字母的东西。
张晓锋有点困惑地看看罗子,然后喃喃地说:“是吗?我知道了!”
“怎么啦7”
“那不是‘=’字。他在还没写完以前,心跳就停止了。”
“那么,是什么字?”
“不是字。是符号,他想写的是高半音符‘#’!”
“‘#’?”
“这就有分晓了。左丘那家伙,他和全体团员预先串通,把全部演奏的乐曲升
高半个音。”
“全部升高半音?”
“普通的人听的话,大概完全听不出来。可是,如果指挥者在不知情的情形下
指挥——那是天大的冲击啊!”
“指挥者也不知道吗?”
“实际上,听说外国的交响响乐团,偶尔在彩排时也会开玩笑地这样做。不过,
如果在正式演出时开那个玩笑……”
“有什么办法没有?”
掌声涌起。左丘,跟着是张天,步出舞台来了。
“已经太迟啦。”张晓锋喃语。
张天手拿指挥棒,面对交响乐团,全场静寂。
指挥棒上扬。强劲的管乐主音吹响了。
“那是正确的音哦。”张晓锋低声说。
周文山等人一眼看出,左丘骇然的神情——其他团员根本不看宫原一眼。
是吗?其他团员反抗左丘了。周文山如释重负。左丘苍白着脸,拎起小提琴。
“这将是很出色的演奏会。”张晓锋喃语。
周美和周文山相视点头。罗子闭起眼睛,仿佛沉醉在音乐中。
张浩——快睡着了。一边打瞌睡一边迷迷糊糊地想,到底是谁和谁喝掉那两杯
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