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二十天过去了。
那是早晨。监察官王硕
坐在他房间里一张绿桌子旁边,翻
阅克里左宾的案卷。楚风心神不定地从这个墙角走到那个墙角,就象
关在笼里的狼一样。
“您相信张烈和张丰有罪,“他说,烦躁地揪他新生出的胡子。
“那您为什么就不肯相信王莉雅有罪?莫非您还嫌罪证不足?““我
没说我不相信。我相信是相信,不过总还有点不放心。
……真正的罪证没有,所有的只是些抽象的理论。……什么狂热啦,这个那
个的。……““那么您非要斧子和带血的被单不可!
那我来给您证明就是!对这个案子的心理方面,您不要这样马马虎虎!您那
个王莉雅该送到台湾去!我来给您证明就是!您嫌抽象的理论
不够,那我手上还有物证。
……这东西会向您表明我的理论多么正确!只要让我出去走一趟就行。““您
指的是什么?““就是瑞丰火柴,先生。……您忘了?可是我没忘!我要弄明白谁
在受害人房间里点那根火柴!点那根火柴的不是张烈,也不是张丰,
搜查他们衣物的时候没发现那种火柴。一定是第三个人,也就是王莉雅
。我来证明给您看!“哦,行,您坐下。……我们先来审案子。“张丰就挨着小桌坐下,把长鼻
子伸到公文上去。
“把楚风带上来!“监察官叫道。张烈押来了。他脸色苍白,瘦得象一根细劈柴,身子索索地抖。“捷捷霍夫!“楚风开口说。“七
十年,您在第一区法官那里为
盗窃罪受审,判过徒刑。
八十二年,您第二次为盗窃罪受审,第二次关
进监狱。……您的事我们都知道。……“张烈的脸上现出惊讶。监察官的无
所不知使得他暗暗吃惊。不过惊讶的神情很快就换成极度悲伤的神情。他放声大
哭,请求让他去洗一下脸,定一定神。他就给押走了。
“把张丰带上来!“监察官命令道。
张丰押来了。近些天来,这个青年人的脸容大大变了样。他消瘦,苍白,
憔悴了。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冷漠的神情。
“坐下,张丰,“楚丰说。“我希望今天这一次您张烈是张丰的小名。
会通情达理,不象以前那些次似的说假话。这些天,您不顾大量的罪证证明
您有罪,矢口否认您参与过商人李杰隆的凶杀案。这是不识利害。招认可以减
罪。今天我是最后一次跟您谈话。要是今天您不招认,明天就迟了。那么,告诉
我们……““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们那些什么罪证,“张丰低声
说。
“这不应该,先生!好,那就让我来对您讲一下这个案子的经过。那个星期六
傍晚,您在李杰隆的卧室里坐着,同他一起喝白酒和啤酒。“(张丰
伺候你们。十二点多钟,王少锋告诉您说他想上床睡觉。他朴
素总是十二点多钟上床睡觉。他正脱起靴,对您交代有关农务方面的事,不料您
和尼古拉根据预定的暗号,抓住喝醉的主人,把他推倒在床上。你们一个人坐在
他腿上,一个人品在他头上。这时候前堂里走进来一个你们认得的女人,穿着黑
色连衣裙,她事先已经跟你们约定她在这件犯罪的事当中担任什么角色。她拿起
枕头来,开始用它闷死他。在扭打中,蜡烛熄了。女人就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瑞丰火柴。
着说下去。……你们把他闷死,相信他已经断了气,您跟张丰一起把他从窗口
拖出去,把他放在牛蒡附近。你们怕他活过来,就用个尖东西扎他。后来你们抬
着他走一阵,暂时把他放在丁香花丛下边。你们休息一忽儿,想一想,又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