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杂门乌烟瘴气的传教殿堂,小鬼烦闷的心情好去不少。夫子害人,遗祸无穷,可怜在澹台公明打压之下的生生学子,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他一人,走向歧途。小鬼固然能理解澹台祖先族人对于天门教的卓卓贡献,但若因此纵容此等人物胡作非为,已有亲身经历的小鬼不由感到齿冷。
“小鬼,怎么出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小鬼沉思之时,一声喊叫自身后传来,笑容满面的东方一挪动臃肿的身子,快步赶上小鬼面前。
东方一这些年给了小鬼许多照顾,见他过来,小鬼露出一丝笑容,回应道:“东方师兄,早上好。”
东方一是小鬼在天门教内不多的几个熟人之一,小鬼初来乍到之时,许多的难处,都是在这位其貌不扬的师兄的帮助之下顺利走来的。更是在三年之前,东方一向小鬼介绍了一人认识,让小鬼在这里又多上一个难得的长辈和朋友。
东方一一如记忆中那般憨厚地笑道:“师弟客气了,说来我们好久未见过,今天你看来有些消沉,是否有什么心事?”
小鬼摇头道:“没什么,不过一些自寻烦恼罢了,师兄不必担心。”
他却不愿意在这位以好人著称的师兄面前,揭露一些天门教的黑幕。
东方一哈哈一笑,道:“没事就好,今天我来,可是找你有事。”
小鬼抬手道:“但说无妨。”
东方一笑眯眯地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拓跋前辈今天要从空悠古室出来,说要见你。”
“是吗,那太好了!”小鬼颇为意外地一问,随之心中着实高兴。三年以来,他常常独自去那空悠古室之外,与里面的拓跋心谈道,对方平和待人,在阵法之上对他倾囊相授,在人生道路上颇多指点,皆令小鬼茅塞顿开,受益匪浅。比起小鬼名义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位师父,这位从未谋面的大师兄与小鬼之间,虽无师徒之名,却是有师徒之实,小鬼对他自心底充满好感。
他亦朗声一笑,开口道:“还请东方师兄与我同去,我真是迫不及待了,师兄多年之后能够出来,我真为他高兴!”
自此,这一早澹台公明带来的不快,被小鬼抛之脑后。两人步伐轻快,随着东方一的引领,去了拓跋心的府邸。
这处青竹小院,绿意盎然,一方石桌,四张石凳,东边的那张上,坐着白衣飘飘的中年男子。他头戴羽冠,眉目温和,正拿着一杯清酒,细细淡饮。
小鬼一见到这人,就把他认了出来,上千恭贺道:“小鬼见过师兄,恭喜师兄出得静室,从此海阔天空,一帆风顺。”
东方一亦道:“弟子东方一见过拓跋前辈,还要感谢当年前辈保下我家亲父,此等恩情,我东方一族定当铭记在心!”
拓跋心上前扶起二人,温和笑道:“不必多礼,我天门一教同气连枝,自当相互帮助,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东方,你言重了。”
他将两人引领坐下,这时园中传来一声清笑道:“难得拓跋兄脱离苦海,我天长却是不请自来,不知拓跋兄是否欢迎?”
众人循声望去,园中最大的一棵竹子下,一名三十来许,面如玉冠的青衣道人遥遥卓立,嘴边亲和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拓跋心笑道:“难得天长兄记挂着我,怎能不欢迎?快请,快请!”
他抬手虚引,天长似慢实快,几步走来,便到了三人面前。见到东方一和小鬼,天长道:“呵呵,说来有幸,竟有同道之人,还不知这两位是?”
拓跋心介绍道:“这位是我师近侍弟子东方一,这位是我三师弟姬小鬼,东方,小鬼,这位就是我常常和你们提起的藏仙道掌教高足天长道人了,还不快快拜见。”
“东方一(小鬼)见过天长道长!”两人应声而起,对着天长施礼作辑。
“两位不必多礼,”天长笑了一笑,道:“传闻东方家族富贵如海,交友如龙,今日见得,果然名不虚传。”
东方一连道不敢。
天长又将目光转到小鬼身上,闪过一丝异芒道:“这位小友,恕我冒昧,如我所观不错,小友身上有着浓郁的乙木之气,不知所修是否与此相关?”
他出身藏仙道,门中以精修木气,驾驭木精为主,故而一眼看出小鬼在杂修多门阵法之外,还另有主修一门他前所未见过的木行大阵,叫天长颇为惊异。
小鬼见他询问,坦然相告道:“道长目光如炬,却是如此。”
“小鬼修持之法,开我天门先河,以我之见,大有问鼎至高,在我门八部大阵之外,再开一阵的希望。”一边的拓跋心由衷地赞叹道。他身为天门掌教弟子,这话分量不轻。
天长闻得此言,笑道:“小小年纪,有如此造化,实属难得,我与拓跋兄乃是世交,今日遇见小鬼道友,既是拓跋兄之师弟,我这作长辈的怎可不有所表示,这里有青书一卷,今朝我便借花献佛,赠与小友吧,还望小友好好努力,将来有所作为。”
说罢果真向小鬼递出一卷青书,拓跋心着眼一眼,略微惊讶道:“<青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