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斜斜照来,一排排驿道旁的树木上,枝叶抽发,翠绿阵阵,风一吹,摇晃出勃勃生机的晃眼色泽。通天路边的两个帐篷月白的篷壁像洒上一层露水般映射柔和的光辉,李君无与剑法胜站在帐篷前面的小空地上,一个玉树临风,安然若水,一个毕恭毕敬,诚恳如松,两人正在谈论一些武学上的话题,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听得努力,可谓是和风送水,燕雀乘风,相得益彰。
距离两人不远的一间帐篷突然被人打开,李君无和剑法胜往那边看去,就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紧紧抱着许多东西匆匆自里面走了出来。他低着头,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头也不回地小跑出帐篷,一阵风似地跑过李君无和剑法胜身边,将怀里的东西放去一辆车子的后架,又跑出来直接冲进了一边传诵着流水之声的小树林中,几步隐没在野草大树之后。
剑法胜看了看再无响动的那片树林,担心地问道:“师叔,刚才那是小鬼吧,他怎么了?”
李君无看着门帘动摇的那处帐篷,微微叹息道:“先不要下定论,等女魃小友出来再说吧。”
小鬼去的树林边有一条小溪,几人昨天探查过,不会有什么危险,让他去那边呆着,李君无倒是没什么不放心,只是女魃和小鬼之间的事情,实在有些棘手之处。小孩子不比大人,他们有着更多的可塑性,但也更为脆弱敏感,稍微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改变他们的一生。
李君无的注视下,帐篷再次打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女魃接着走了出来,见到李君无和剑法胜,她礼貌地笑了笑,招呼道:“李大哥,小哥哥,早上好!”
“妹妹早上好!”剑法胜在李君无的身后招手应答着。
“女魃小友安好,”李君无问候一声,对剑法胜道:“法胜,你去帮女魃小友把东西送去马车上,她年纪还小,不适合搬弄。”
剑法胜答应一声,上前接过女魃的包裹,带着往一边的马车上送去。李君无温和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女魃,轻声说道:“刚才见得小鬼小友,看神色他不太好,女魃小友,现在还是去安慰一番吧,你们是姐弟,应当和睦相处,互相扶持。”
女魃摇头道:“不了,跟着大哥哥经历这么多,我相信他已经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就不用去了。”
李君无问道:“我看他似有困难,想去帮助于他,不知女魃小友可否告知,小鬼是因何事,如此苦恼?”
女魃像做错事情的小姑娘一样将双手背到背后,用力绞着,否认道:“我也不知道。”
李君无直视着女魃的双眼,神色坦诚地问道:“今早我自林中归来,发觉小鬼小友在梧桐树下睡了一夜,不知这事,女魃小友可否知道实情?”
女魃道:“昨夜小鬼出去入厕,彻夜未归,今早起来我担心不已,想不到还有这事。”
“可是,小鬼昨晚那么久没回来,女魃小友就没察觉到过?”李君无追问道。
女魃低下头,似是后悔道:“昨夜我练功很晚,睡得太沉了,没有注意。”
李君无皱眉道:“可是我发觉小鬼身上青紫,有被人拳脚殴打过的淤痕,这女魃小友总该知道吧?”
女魃恍然道:“啊,这我知道的,昨天小鬼好像被一个黑衣人打了,那人用的就是拳脚,一定是他留下的。”
李君无严肃道:“小女魃,我希望你说出实情,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和小鬼闹过矛盾?”
女魃心中微惊,摇头道:“没有,昨天我回去练完功就睡了。”
“咦,可是我听到你们帐篷好像有过一阵动静啊。”送东西回来的剑法胜奇怪地问道。
女魃心中对他一阵恼恨,强硬道:“我练功的时候活动了下手脚,估计是那个时候小哥哥听到的动静吧。”
“是这样啊。”剑法胜神情疑惑,渐渐恍然。
李君无见到女魃诸多事情都一口否认,苦口婆心道:“女魃小友,希望你考虑清楚,小鬼是你的弟弟,他昨天在外面露宿一夜,身体上又受了伤,你难道就不为这其中原因担忧吗?”
“那小鬼究竟给李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般追着我不放?他不会把事情都说给李大哥听了吧。”李君无的多次询问让女魃不但没有悔悟,反而对小鬼起了怀疑,她小心观察李君无的神色,见他情真意切,不禁深为此人之光明磊落所佩服,但越是如此,女魃就越不愿意让自己的形象在他面前一落千丈。
她挖空心思思索对策,最后神色一动,计上心头,对李君无道:“李大哥对不起,是我说谎了,其实小鬼身上的伤,是我打的。”
李君无眉头深皱,问道:“这是为何?”
旁边的剑法胜听到女魃的话也惊讶不已,疑问重重,听到李君无问话,也支起耳朵来听女魃讲清楚原因。
女魃道:“也怪我不好,昨晚自李大哥那里回来,我拿出吊坠说出了我的担忧,弟弟听后,害怕吊坠再次害人,要我将它丢掉,我想起李大哥说的话,告诉他此事和吊坠其实没有关系,而且吊坠是父母的最后遗物,绝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