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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风雪南阳(2 / 3)

曾经为此整日烦恼,但是以后他再也不用烦恼了。

脖子上破帛一般的裂口残忍地切断了他的喉管,即使令他活过来能不能说话还是个问题。

另外一个高大的家丁是房大,看得出来面对残暴和血腥他曾经做出过激烈的抗争。两只被斩断的双手拳头还紧紧地握着,握得指节发白,却显得苍白而无力。

房大沉默寡言,一直在二小的心目中缺乏存在感。直到有一天外出的两个孩子被一条疯狗追上时,那个勇敢站出来挡在两人面前的高大身影,才让他们真正记住了这个外冷里热的人。

闷葫芦一样的房大其实和善于言辞的房二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房二很喜欢感叹二人为什么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愿下一次轮回,他们能生在一起吧。

房大房二二人身后是几具孩童的尸体,他们死状各异,无不带着绝望的神色。而在走廊上,一具坐倒的女尸,美丽的容颜上只剩下一片灰死。

从身旁破碎的木盆和几件孩童的衣服来看,她应该是路过后院去水井边洗衣。万万想不到,这却成为了她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诀别。

女尸胸前凹陷,身后的墙壁残留着一溜粗大的血痕。可以想象,丧心病狂的凶手是如何狠厉地一击打在这个弱女子的胸口,打得她吐血飞撞在身后的墙上。估计在落地之前,已经心脉尽碎而死。

她生前叫做梦娘,是二小的照看丫鬟,也是他们除了父母之外最为近亲的人。

梦娘年方二八,性格温柔,说话时温声温语,在轩辕山庄很有人缘。她本是二小母亲的随嫁丫头,轩辕夫人嫁进这处后,她便随住了进来。他和轩辕夫人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夫人因为并未为轩辕主人诞下一儿半女,常常为此内疚不安,曾经想要梦娘嫁作妾室为轩辕山庄传宗接代。梦娘却拒绝了,自此一心随侍,终未嫁娶。

及至山庄收录二小,梦娘更是兼顾了照顾之职,日夜相伴,衣食保暖,可谓无微不至。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她更能让二小感到亲切。

但是,这些以为永远不会离开的人们,现在却永远地离开了轩辕小鬼和轩辕女魃。死亡,对于孩子来说,是多么遥远,多么陌生的词语。死亡,对于生命来说,又是多么残酷,多么无奈的事实。而他们,却已接近了死亡。而他们,却已接受了死亡。

二小真的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轩辕女魃凝望着院子里的景象,早已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轩辕小鬼怔怔地看过地上每一张脸庞,最后凝聚在梦娘凄美的容颜之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恐欲绝地喊叫起来!

“父亲!母亲……”

他眼睛一红,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而旁边的轩辕女魃听到此声呼唤,猛然惊醒!她紧紧地抓住弟弟的手,不顾对方踉跄的脚步,疯狂往家中厅堂跑去!

“父亲!母亲……”

她杜鹃啼血一般地呼唤着,跑过走廊,偏厅里只有尸体,跑进厨房,厨房里只有尸体,跑到客厅,客厅里依然只有尸体,跑到书房,他们终于找到了他们的父母!

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与一位气度凛然的中年男子。依然,只有尸体!

高大的黑衣人丢下手里拧断脖子的女尸,转头用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盯着门口吓呆的两个孩子,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狞笑。另外一个黑衣人默默地抽出刺进中年男子胸膛的泣血之剑,旁若无人地将它送回剑鞘,眼神冷漠地像冰。

噗咚!噗咚!

两具尸体一先一后落在了冰凉的地上,如同两具没有生命的木偶。黑衣之人静默地站在它们身边,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俯视着一切。

“呜呜……呜呜……”沉沉的悲痛涌上轩辕女魃的心头,她捂着嘴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陡然从眼角滑落。地上那两张刻骨铭心的容颜是如此地相近,又是如此地遥远。

轩辕小鬼用力地甩开了姐姐的手,突然不知死活地冲向前扑到了父母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哇哇哇哇……父亲!母亲!”他两腿往地上一伸,两手直抹眼泪,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像一个,自己常常嘲笑的,无助的孩子。

舐犊情深,血浓于水,谁能知道,是谁在闷热的夏夜,轻扑华扇,为儿赶去蚊虫直到天明?谁能知道,是谁在寒冷的冬天,在夜深人静后,偷偷为你披上暖暖的棉被?谁能知道,是谁在世上拼搏,为你遮风挡雨,无怨无悔?谁能知道,是谁在恨铁不成钢,是谁在戒尺皮鞭之后,伤人三分,自伤七分?谁又能知道,你的身后,永远站着谁,谁在默默地支持着你,谁在默默地把你期望?

他们,都不在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轩辕小鬼和轩辕女魃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他们,知道吗?不,他们知道。不,他们,还不知道……

两个黑衣人默然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事物,高大的那个眼神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愉悦,他揶揄地对同伴说道:“好久没有听到这样动听的声音了,你说是吗,水煞?”

水煞脸上保持着冰冷,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高大的黑衣人玩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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