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华也是一滞,目光游离到床上的奚曼戈身上,她两眼由紧闭变成了安然的睡颜。莫非——
白风华跌跌撞撞地冲到床前,一探奚曼戈的鼻息,两眼顿时圆睁,“曼戈她昏过去了!呼吸很是微弱。”
“什么?!”尉迟瑾赶忙爬起身,直冲到奚曼戈床头,“小白,你怎没有先给她医治?!”
“这——”白风华不禁红了脸,轻咳了一声,“正逢要替曼戈医治,你就昏过去了,是——曼戈让我先救你的。”
尉迟瑾心中一动,“戈儿?!”
戈儿让他先救自己?为何?
尉迟瑾突然发现,他已有多久没有想起奚瑶这个名字,有多少个夜晚,出现在梦中的是奚曼戈的容颜。
他以为这是恨,以为是对奚曼戈的恨胜过了对奚瑶的爱,奚曼戈的身影才会夜夜出现在他的梦里。
可是——今日,为何他一点都感觉不到恨意。
“小白,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救她!”
白风华呆愣半晌,却见奚曼戈微露的白皙胸膛,“阿瑾——这——”
“快些医治,还念这繁文缛节作甚?!本王要看着戈儿醒来!”尉迟瑾一挥战袍,正襟而坐。
白风华犹豫了一番,无奈点头,微微扯开了奚曼戈领口的战甲,一道颇深的伤口映入眼帘。
尉迟瑾黑眸一紧,好生盈亮的皮肤,竟多了这么一道口子,他不忍地稍稍侧头。
白风华取出药瓶,轻点瓶口,将药粉落在伤口上。
“呃……”奚曼戈一声轻吟。
尉迟瑾全身一紧,猛地握紧了她的手,“戈儿,本王在这,你要忍着些。”
奚曼戈紧闭着眼,苍白的唇瓣微张,却不见睁开眼。
白风华从药箱中取出玉露膏,指尖却没有勇气去蘸这药膏,他侧头看着尉迟瑾一脸紧张的神色,轻轻推了推他。
“阿瑾,这事——还是你来吧。”白风华说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尉迟瑾但见白风华手中的药瓶,自然知道他在说甚,只是——他当他有这勇气触碰奚曼戈的身体吗?
不知在何时,奚曼戈在他心中成了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脱俗白莲。尉迟瑾沉沉地吸了口气,握着奚曼戈的力度逐渐加大。
“好痛……”奚曼戈轻声呢喃着。
尉迟瑾心一紧,脑中再一次浮现出奚曼戈为他挡剑的一幕,血花四溅,如同他的心潮一瞬迸开。
不再犹豫,他一把夺过白风华手中的药瓶,倒于掌心。白风华沉沉地吸了口气,慢慢步出寝殿。
尉迟瑾静静地闭上眼,朝着她胸间的伤口涂去。
这种感觉,比任何时刻都令他心驰神往,就连初见奚瑶时那砰然心动的感觉,也不如此时此刻。难道——他爱上奚曼戈了?
“嗯……”
奚曼戈一声梦吟,尉迟瑾吓得急忙缩回了手。
本王在替她涂药?怕甚?!尉迟瑾懊恼地拍了拍额,轻轻地再次抚上她的伤口。
奚曼戈猛地睁开眼,低头一看胸间的大手,发白的脸一瞬间染上一抹羞恼的红,“尉迟瑾!你这个变态!”
闭着眼的尉迟瑾一惊,吓得再次缩回手,后突感到自己的做贼心虚,他脸一沉,二话不说再次倒了些玉露膏于掌心,覆在她的胸间,霸道不容拒绝。
奚曼戈美目圆睁,“你还说不听了?给本姑娘滚!”
尉迟瑾故作淡然地浅睨了她一眼,“本王在为你医治,怎能离开。”
“小白呢?”这厮的职业操守是负的吗?!
尉迟瑾淡淡道,“小白怕羞,自然让本王来。”
奚曼戈冷哼,“原来是这样,王爷可是厚脸皮呢。”
尉迟瑾手一颤,“看来小白这药膏挺管用的,刚才还是一副死人相,现竟有力气与本王斗嘴?”
“切,王爷刚被人抬进来的时候,那样子更惨,真可惜没找个画师把那窝囊样画下来。”
“奚曼戈!”尉迟瑾一声怒吼。
这个女人,还是闭嘴闭眼不说话的时候可爱些。他刚才是疯了吗?竟会觉得他是不是喜欢上她!
“我在呢,别叫这么大声,王爷这么虚,怕又要嗷血了。”奚曼戈嘲笑道。
尉迟瑾脸一黑,冷哼一声,朝着屋外大吼,“小白!给本王进来!”
白风华略显尴尬地推门入内,方才两人的争吵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小两口之间的情话,总与别人不同。
他甚至有些羡慕尉迟瑾,有这样一个妃,诙谐貌美,最主要的是可以小吵小闹却不乏恩爱之举,如此良妻,今生何求?
“给她包扎,本王不伺候了!”尉迟瑾暴怒一声。
奚曼戈冷嗤,“王爷自个想伺候,没人逼你呀——自己有着偷窥的癖好,还赖得了别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奚曼戈,你两者兼具!本王不与你争!”
“王爷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叫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