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茶杯拿出帕底之际,奚曼戈偷偷把手垂在腿侧,将杯中茶水全数融化。
她大大地掀开盖头,是茶水呀,怎么喝不到?!
她再次递入帕中,奚曼戈又再次将水变为冰,随后便又是那奚璐吸水的声音。
“这奚家三小姐莫不是没喝过茶水?怎么对着一杯茶,喝干了再喝,恨不得舔干净。”
奚曼戈听着众人细碎的论声,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她奉的茶,岂是人人都能够喝到的?
奚璐气愤地将装着茶水的杯子递给奚曼戈,“喝了,快些撤走!”
奚曼戈故意低头一看这杯中茶水,委屈道,“姐姐,怎一口没动,是嫌弃妹妹奉的茶?”
奚璐气得眼前发黑,她还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
“奚曼戈。”
男人的声音沉得如同冷彻心扉的夜,奚曼戈将茶杯递还给下人,朝着他娇笑。
“怎么了?王爷。”
“与本王拜堂。”
此话一出,震慑全场。
“王爷,你说什么?”奚曼戈笑得嘲讽。
“与本王重新拜堂!”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个调。
“凭什么?”
她穿来之时便已是成了亲的奚曼戈,也不是她行的婚嫁之礼。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她心中首要除去的人,怎可能与仇人拜堂?!
“就凭,你是本王的侧妃,哪有侧妃先入之理?”尉迟瑾说得头头是道。
这“侧妃”二字,令方才受尽屈辱的奚璐一下子喜笑颜开。
“王爷,莫非您还在介怀,我是您府中下人的妻子?”
奚曼戈笑得极冷,仿佛她体内流动不止的水液,能够一下子凝为冰柱,杀人无形。
在场的人纷纷倒吸着凉气,上次奚曼戈入府,尉迟瑾根本就没有宴请宾客,这无疑就是瑾王府的秘密。
如今却被这女人一句话,开诚布公,令他实难做人。
尉迟瑾眸光一凛,“混账!你就是本王的女人,谁要再敢说一句——”
他拖着危险的尾音,正给了奚曼戈插话的空间,她巧笑道,“这不还是王爷您说的?对了,王爷,你说,谁要再敢说一句,就怎样?”
全场噤若寒蝉,汗洽股栗。
这奚家四傻子,说话倒变得凌厉,可这个自寻死路的行为却是傻子才会做的!
对,傻子就是傻子,伶牙俐齿若是换来一死,还不如生得一张笨嘴拙舌。
尉迟瑾一下噤住声,半晌,冷哼一声,“奚曼戈,你这是在引起本王的注意?”
奚曼戈一脸无奈的模样,乖巧地回到座位上,一言不发。
尉迟瑾勃然大怒,“本王问你话!为何不答!”
“我不想引起你的注意。”
全场两腿发然,照这情势,瑾王若能给她留个全尸,还得靠她前世积德!
“哈哈,哈哈……”
尉迟瑾笑得豪迈嚣张,这正如恐怖的魔音,令在场的人纷纷低下头,不想当这场硝烟的炮灰。
“那本王——倒要好好注意你。”他说得温柔极致。
全场已经再也吸不进冷气,今夜吸的冷气,比一个冬天吸的还多!更有甚者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瑾王今日不对劲!着实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