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压低了音调,但却是旁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尉迟瑾青筋暴起。
这个女人竟然当众污蔑他的男性尊严!
尉迟瑾深吸了口气,这女人怎比男人还要下|流,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他不想多做解释,这么多人,越解释,越会被这女人抹黑。
“怎么这么慢!”轿内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
“快快迎娶姐姐吧,姐姐定等得不耐烦了。”奚曼戈听闻,朝着喜娘说道,迎亲队伍又开始了奏乐。
尉迟瑾先行一步,进入府门已设的喜堂等候。
喜娘伸手掀开轿帘,奚璐一身红装,顶着红盖头下轿。喜娘搀着她的手,怎料她刚出轿便一脚踩到了香蕉皮,整个人挣脱了喜娘的手,飞到了王府的门框上。
奚曼戈讶然,这空中飞人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她由心地赞叹道,“姐姐的轻功好生了得。”
奚璐趴在地上,早已是狗吃屎的模样。
她一把扯掉喜帕,破口大骂,“奚曼戈!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这可真冤枉她了,她还真没想到奚璐会踩到它,而且这人肉炮弹好威猛,门框都出血了。
喜娘急忙上去搀扶,看着她额上的血,大惊道,“怎么流血了,这可怎么办呀?这还没拜堂就见血,不吉利呀——”
“本王妃管你吉不吉利!难不成还会遭遇血光之灾不成!”奚璐大声嚷嚷着。
喜娘吓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不能乱说!”
奚璐安静了下来,喜娘重新将喜帕盖在她的头上,一路搀扶她进到喜堂。
紧接着便是那繁复的礼节,奚曼戈坐在侧座,看得都快要睡着了。
不过,姐姐算是幸运的了。至少与她拜堂的,不是瑾王府的下人。
“今日双方的高堂都未能到临,便省了这奉茶的礼节吧。”喜娘笑眯眯地说道。
喜帕下传来一阵冷笑,“怎可,这还是有一个长辈的。”
喜娘四处张望了一番,她都没瞧见,新娘头盖喜布又怎能看见?难道是这一撞,撞出个天眼来?
奚璐冷声道,“妹妹,如今姐姐可真成了你的长辈,是不是要向姐姐奉茶?”
喜堂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从没听说过还有人给新娘奉茶的道理。这瑾王府倒是开了个先例。
奚曼戈冷眼看着奚璐,这王妃的架子端得可真快。
尉迟瑾别过头,那俊美非凡的脸上射出冷冽的寒光。
得了。夫君在此,怎么也得给他些面子。今日她定要好好侍奉这位长辈!
奚曼戈接过下人递来的茶,踩着莲步踏至奚璐跟前,双手奉上。
奚璐满意地接过茶杯,不疑有他,微微掀起红盖,便往口边送去。
奚曼戈一个冷眼扫向杯中。
“咝——咝——”
紧接着,喜堂里只剩下奚璐那难听的吸水声。
“啧啧,这大家闺秀,饮水声怎么如此不雅。”
“奚家老头子女众多,怕是无力管教。”
……
怎么回事?!她根本看不见杯中情况,只感觉这茶杯怎么在慢慢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