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难道是林薇对我不放心,又打电话来提醒我,叫我出门?
我赶忙跑过去把电话接了起来,说:“来了来了。正要出门呢。”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说:“我是孙利。”
听到这句话,我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毁了。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说:“上次说的那件事我相信你应该还记得吧。现在就出发,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拿着电话迟迟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这时候孙利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给我来电话,更没想到竟然根本不给我留任何余地,说走就走。
林薇怎么办?难道我下楼去跟孙利说今天晚上我有约会,这个事情能不能改天?这不是笑话吗?
如果说让我通知林薇今天晚上的约会取消,她心里会怎么想?这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会儿我根本没办法告诉她,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
想完这事儿,我又想另外一件事儿,孙利为什么让我晚上去?而且还这么急的样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如果这时候姚胖子还在家,我肯定马上给他打一个过去,让他给我具体分析一下,甚至有可能的话叫上他一起去。
可是现在看来,我只能自己拿主意了。
我不停的在客厅走了好几圈,一直思考着要不要下楼,最后考虑再三还是走出了家门。
在楼下,我果然看到了一系西服的孙利。与此同时,孙利自然而然也看到了我。他说:“没想到你下来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上不少嘛。”
我说:“废话少说。虽然我同意跟你去,但我也说了,去之前得签署协议。”
孙利听完我这话,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放声笑了起来。
我疑惑了,并且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难道他反悔了?
说实话,我听说很多投资公司其实都是黑老大开的,这种人无利不起早,只讲钱,可从来不讲原则。我不敢肯定这种人是不是患有选择性“健忘症……”,能把说过的话当做放屁。
却没想到孙利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拿出了一张纸,给我递了过来。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我看了一眼孙利,才低头再去看这张纸。
这并不是一份协议,而是一份声明,声明投资公司将不再追究我在这笔债务中承担的担保责任,而且投资公司一方已经在声明中先行盖了章。
里面连条件都没写,这让我十分惊讶。
孙利看着我说:“这虽然是一份声明,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哥孙权是投资公司的法人代表,没有他签字,这份声明不过是白纸一张,起不了任何效果。所以,接下来我就带你去找我哥,这也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肯定是一个圈套,至于目的,说来说去还是想让我去一趟。但是,我现在十分被动。如果不去,面对着背负一世的债务,乞丐一样度过余生,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这事儿根本就没办法选择了,是不是圈套自己都得跟着他去,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那也是希望。这事儿总是需要面对的,就看他们到底玩什么把戏了。
我跟着他走到了路边,发现马路上停着一辆桑塔纳,这在当时算是比较高档的车了。
见他上了车,我打开车门一边往里面钻,一边在想是不是先让他带我去找林薇说明一下情况,要不然这样一声不吭的又放人家鸽子,这事儿总觉得自己太不厚道。
但是没想到,我的头一伸进车里,迎头盖脸伸过来一根白色的毛巾。
我措不及防之下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紧接着就感觉天昏地暗,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似乎醒了,又好像是进入了一个梦境。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这时候已经醒了,因为即便是一个梦境,这也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梦境。我环顾四周,第一眼看到的是地上一滩又一滩厚厚的血渍,有暗红色的,也有鲜红色的,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了血腥和浓烈腐臭味的屠宰场。
我再仔细看,发现自己竟然是被关在了一个昏暗的地牢里。
我回想起之前的情况,心里有些惊讶。孙利为什么要绑架我?难道是想借此向我父母敲诈?即便敲诈成功,我父母去四处凑钱,又能凑到多少?如果敲诈失败,事情败露呢?
这绑架罪名可不小。我心里之前对这个投资公司做过初步评估,具体的资金运作没有一千万,至少也有五百万,这只是我通过自己单一的渠道打听到的消息,所以实际上只会多,不会少。
而我家里一共积蓄也才十几万,即便把房子卖了,再向亲戚借点钱,顶了天也就能凑三十几万。
以孙利、孙权的身家,就为了这点钱,应该不会冒着坐牢的危险去干这种蠢事吧?按照正常思维来说,反正都已经构成犯罪,何不选择去绑架一个富豪,岂不是来的更直接,经济效益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