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瞅着那自己用指甲划的几个字,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说:“这到底啥情况?明明我们一直在往前走,怎么又给饶回来了?”吴梅是个女人,对这事儿就更害怕了,有点舌头打颤的说:“小兄弟,我们老家是山区,也有人遇到过这种事情,走来走去都在同一个地方,这种听长辈们说叫什么鬼打墙,能把人困死在里面。”
我吓了一跳,说:“说来说去,又是那东西在造孽?”
这时候姚胖子摇着头,说:“这不一定。鬼打墙有很多种,不一定是那东西造成的。其实,人的本能运动是走圆周的。人的两条腿长短和力量各有差异,这样迈出的步的距离会有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这是有科学验证的。一旦你眼睛被蒙上,你的直觉是在走直线,其实你是在走一个比较大的圆圈。”
我惊奇的说:“可是我们的眼睛明明没有被蒙上啊?”
姚胖子接着说:“人一般认清方向都是靠地面参照物的,这就容易造成假象,混淆你的思维,让你错误的认为一直在走直线。所以,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其实在古代,很多风水大师就掌握了这种让人失去视觉判断的手段,应用于帝王建造的陵墓当中。还有,《射雕英雄传》你总该看过吧,黄药师的桃花岛就是运用了这种技术手段,让人一时出不来。”
这话让我听着有些神乎其技的,我挠了挠头,说:“胖子,既然你知道这事儿,应该有应对的办法吧?”
姚胖子摊了摊手,脸上表情很无奈的说:“这事儿知道和有没有应对办法完全是两码事儿。”
姚胖子这话一说完,我急得团团转,跟火烧眉毛似的。不说吴梅的鬼魂老公能不能找到这儿来,恐怕这竹林子里没吃没喝的,困上个几天我们这几个人就得不死翘翘,到时候这荒山野岭的,又得多上三个孤魂野鬼。
想到这儿,我焦躁不安的跺来跺去,一时半会儿还真冷静不下来。
而且,不但我冷静不了,吴梅更冷静不了,啪啦一下蹲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我一时有些看傻眼了,能把人吓出心脏病的鬼魂老公都不怕,这会儿怎么就怕了?这女人真是世界上最难以揣测的动物。
不过,显然我想错了。她边哭边说:“我和我老公都来自山村,我们那边也流行土葬,但老公死在县城里头,尸体我一个人也没办法运回去,就把它给火化了,骨灰还在出租房呢。原本我想着这几天把骨灰带回老家,可是我这要是回不去……”
说完,她呜呜得哭的更厉害了,简直惊天地泣鬼神。我有些想不明白了,这会儿还有闲功夫惦记她老公的骨灰?
姚胖子为人处世比我圆滑,还上去安慰她了几句。
只见他说:“大姐,别担心。不是说来找佘太君的人挺多的嘛,也没听说有人困死在佘山吧?我们总有办法出去的。”
姚胖子这话说的十分在理,吴梅的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
但是,吴梅的哭声一停,另一个女人的哭声迅速传到了我耳朵里。
这声音很轻,我感觉很近,又似乎很远,而且这女人哭声很惨。我忍不住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冒了出来。
我连忙问姚胖子说:“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
姚胖子眼神茫然的说:“没有啊。”
同样的问题我又问了一遍吴梅,她也说没有。
难道是我听错了?但是,让我觉得恐怖的是,这声音一直在我耳边挥之不去。我心里咯噔一下,姚胖子看不见鬼,也听不到鬼的声音,而我既能看见,也能听见。既然他听不见,这声音极有可能就是鬼在哭。
我小心谨慎的四周看了看,但是周围除了我们三个人什么也没看到。
正当我长舒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第一反应是偏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却惊恐的看到一只僵白的手搭在我的左边肩膀上,而且于此同时,有个阴沉沉的声音说:“你是在找我吗?”
这声音吓的我一哆嗦,差点跪在了地上。
姚胖子这会儿还顾着跟吴梅说话,没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
我的心冰凉冰凉的,姚胖子不是说这些鬼魂只要把它们当空气,就不会上来搭理你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一个主动搭讪的?我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我还没有傻到会回它的话。我扑通一下膝盖跪在了地上,希望用夸张的举动能引来姚胖子他们的注意。
果然,姚胖子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就笑了,说:“涛子,你这是干嘛呢,就是给我跪下,我也驴穷技短,想不出办法来呀。”
我没去理会姚胖子说的话,一门心思只想着这鬼胆子真够阴魂不散的,即使我跪地上,这会儿手还搭我肩膀上没动。我不敢开口说话,只能神色不定的用脸部表情给姚胖子做暗示,这回姚胖子可能有些明白过来了,脸上也有些慌张之色了。
不过,他可能一时也想不到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