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保赶紧走到沙发旁拿起放在上面没洗的裤子,“不好意思,我的家有点乱。您请坐!”他做了一个伸手的姿势。刚一坐到沙发上刘丽就发现了茶几上放着的杨曦和杨宗保的相片,相片中儿子紧紧的搂着父亲的脖子,杨宗保突然说了一句,“这是我儿子。”刘丽微微的点着头,“我知道,杨曦他平常住哪个房间我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杨宗保站了起来,朝着最南面的一扇挂着喜洋洋的图片的门走去,沿着杨宗保指的方向,刘丽看到了一个属于儿童的天地,这里有一张小床,床的旁边还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刘丽走到窗口的位置向下望去,这是10楼,下面零星的有些人在缓慢的蠕动,刘丽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她从她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黑本准备记着什么。
“看照片我知道你们父子俩的关系非常好,我暂时排除因为家庭不和孩子自行走失的原因,那么也就是说杨曦应该是突然间消失在这个屋子里的,那现在我问你,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一段时期内杨曦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说做梦或者说讲话不着边际之类的。”
杨宗保猛嘬了一口拿在手中的香烟,缓缓的吐出了一口青白色的烟雾,他的目光傻傻的注视着前方,好像真的是在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的眼皮抬了起来黑色的眼珠盯着前方的刘丽说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异常,最近我发现杨曦结识了一个新的朋友,他们非常要好,总是玩在一起,开始我也没在意,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杨曦他经常自己跟自己说话,而且说的绘声绘色的,不知道的还真的会误以为他在和别人交谈,这样的事情一发生我当然是吓坏了,我就赶紧问大夫我的儿子究竟得了什么怪病自己跟自己说话,大夫就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杨曦应该得的是心理疾病,要我找个心理医生来给他看看。”暗灰色的烟蒂悄无声息的掉落在地板上,杨宗保扔掉烟头用脚猛踩好像在踩死一只极度可恨的动物一般,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于是继续说:“同事介绍给我了一个爱心心里诊所,我就把儿子带到了那里进行心里治疗,诊所的生意特别好,我个儿子就坐在外面等,也许真的是巧合,大夫的孩子也在那里,孩子之间好像天生就是自来熟,不一会儿他们就玩开了,两个小孩好像在窃窃私语什么,不过孩子嘛我又何必多管呢,最后听到护士喊杨曦的名字我就带着孩子走了进去。”
杨宗保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对于心理诊所我还是第一次进去,可是大夫却让我离开了,只有我儿子一个留下来,我是听到儿子的惊叫声才闯进去的,当我进去的时候你猜怎么着,我看见那个给我儿子治病的大夫居然满头大汗的傻坐在那里,儿子只是傻傻的注视着他,于是我就带着儿子离开了。不过儿子被催眠之后究竟发生过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刘丽点着头,“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的儿子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的。”杨宗保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刘丽,“真的太谢谢你了刘警官。”这时刘丽注意到杨宗保的眼角有眼泪悄悄的溢出来了。
“不过还得麻烦你告诉我一下爱心心理诊所的地址。”
刘丽拿着从杨宗保那里弄到爱心心理诊所的地址,招手打了一辆的士朝诊所方向开去。
天好像小孩子的脸,从杨曦家里出来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不多时窗外的乌云就遮天蔽日的席卷而来,刘丽扭过头看着车窗玻璃上面映着刘丽憔悴的脸,为了这个案子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好了,为了尽早破案为了孩子们刘丽脑子里现在就两个字——救人。
汽车在一声“吱嘎”声中屹然而止,刘丽付完了钱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这是一家规模不是很大的心理诊所,不过看外面停了不少的车子,看来还真是门庭若市。
刘丽刚一踏入诊所就看到有好多的人在那里排队等号,看来现代的都市生活着实让现代人心里压力增大,刘丽摇着头不敢相信,大厅的正前方有一个长条形服务台,她步履轻盈的朝着那里走去,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在窃窃私语,无奈她只好回转头排到了最后面,看来要见这位方大夫只有等……
刘丽排到了最后,她侧身看着前面冗长的队伍真是偷偷的擦了一把汗,其实她大可以亮出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的,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看着这人字长龙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不同的家庭背景,却都因为工作或是家庭的压力而来到心里诊所,看他们一双双的眼睛都充满着期待,期待自己可以从心里医生那里得到一把钥匙,一把可以打开那扇锁闭了很久的门。
时间果然是仓惶而不可靠的东西,两个小时过去了,刘丽是最后一个去看方大夫的人,其实她的后面也有几个人,她觉得时间应该留给那些真正的病人。
刘丽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起身走到诊疗室的门口,举起右手轻轻的叩响了门。
一位身穿粉色大褂的女子站在刘丽的眼前,并带以微笑的说了一句,“刘女士您好,方大夫就在里面,请进。”
门被护士缓缓的开的更大些,不过刚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