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产房这一刻所有的接生大夫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把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这个新生的婴儿身上,更确切的说是他的眼睛上,因为这个刚出生的孩子他的眼睛有两个瞳孔,颜色较浅的外瞳孔套着颜色深的小瞳孔,医学上讲叫做重瞳。
当赵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她有意识的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他离开了她的身体,也就意味着她做母亲了。正在房间打扫护士看见赵墨醒来之后就忽的跑了出去,赵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失望的躺了下去,没过一会儿,那个护士抱着一个婴孩走了进来,赵墨使劲了全力坐了起来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护士目光游离的说道,“是个男孩子,你可以看看他。”
赵墨接过婴孩感觉到他那幼小的身体在她的怀里温暖的甜甜的睡着,一滴类似于泪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掉在了婴孩的额头上。
婴孩感受到了母亲的疼爱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她看到了他的重瞳,那是项家的遗传。
护士在一旁解释道:“其实这个病是可以进行治疗的,医院已经组织了一个专案治疗小组,相信会给您儿子治好的。”赵墨抬起眼皮看着那个护士半晌没有做声,想让我的孩子给你们这些人当免费实验的小白鼠吗?白日做梦!她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抱着她的儿子离开了医院,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七年过去了……
那是一个夜晚,皎洁的月亮如一块毫无瑕疵的和田白玉静静的挂着夜空之上,这是一个平静安详的夜晚,张小曼突然睁开了双眼,他悄悄的从床上翻身起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的家。他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漫无目的在月光下的小路上慢行。
走着走着,他感觉到前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他抬起头看见前面不远处站了一个男孩,低着头伸出手向他召唤示意要他过去,张小曼不假思索的朝着那个男孩走过去,快要接近男孩的时候,他突然转身离开了那里,张小曼像着了魔般紧紧跟着那个男孩直到一片有着乌黑和无数碎片的废墟,那里长满了野草,微风阵阵野草被吹得嗦嗦作响。
这时,张小曼的意识已经苏醒了过来,他看着这陌生地方,隐约想起了刚刚那个带他来的小男孩,他在小声的呼喊着:“喂……你在哪里?不要躲了好吗?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话音刚落地皮的表面突然裂开了一个圆洞,张小曼“啊”的一声掉进了那个黑暗的裂缝……
赵墨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七年过去了,她经常做着奇奇怪怪的梦,瞬间她想起了她的儿子不见了。赵墨不想让认识她的人知道她未婚先孕,于是她选择了离开了那个城市,来到了一个另一个城市,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和她的儿子,她像所有人宣称孩子的父亲为了救他们母子俩牺牲了自己。
“不悔,不悔……”她的嘴里呼喊着她儿子的名字,是的发生的这一切她从不后悔,所以孩子叫项不悔。他姓项,不管孩子是欧阳辉还是项雨星的他们都是同宗。
一大清早张小曼的父母就哭哭啼啼的来到了警察局报案了,说自己的儿子好好的睡在卧室早上醒来就发现不见了,更奇怪的就是他的半夜离开我们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门也是反锁的,他是怎样出去的呢?刘丽接过资料细细的翻看着,这也是一宗儿童失踪案,说道这她在警察局的内部系统的网络上电脑键盘上键入了儿童失踪四个字回车,出来了一串有关儿童失踪的案件,她点击了第一个看了一下,杨曦,男,9岁,2017年7月4日夜失踪。她又点击了第二个,方璇,男10岁,2017年7月6日夜失踪。刘丽又依次的点了下去,近乎半个月来丢失的都是男孩,刘丽将手放到的下巴的上方反复的做着一个捋八字胡的动作,这说不定是一个贩卖儿童的团伙,必须要尽早破案不然还会有更多的男孩丢失。
赵墨喊得声嘶力竭,她的胸前不断的起伏着,她担心不悔会不会被坏人拐走,想到这里赵墨的眼中湿润了,孩子你在哪?不要吓妈妈。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划入赵墨的耳际,那个声音轻微的叫着:“妈妈,对不起。”赵墨突然看到了在荒草的后面她看到了他那双重瞳的双眼,她高高的举起了右手,不悔紧闭双眼等待着巴掌的滑落,然而高举的右手却缓缓的放下了,赵墨蹲下来紧紧的抱着不悔,哭的泣不成声。
杨曦失踪已经好几天了。他的父亲杨宗保披头散发的躺在沙发上,青黑色的胡渣下大大的咽喉在不断的上下滑动,手里的香烟不停的向嘴里送着。杨曦是他唯一的儿子,在他离异之后一直都是他与儿子相依为命,可是现在儿子却好好的在家中熟睡时不知去向,听起来荒诞不经,任谁都难以相信。
他突然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拿起了放在茶几上儿子的照片,照片中杨宗保背着杨曦一幅父爱的景象跃然于相片之中,“啪嗒”一声一滴晶莹的泪水从这个男子汉的眼眶中缓缓的流出来,掉在了相框上,他轻轻的用他的手指擦掉了落在相框中的眼泪,手指隔着玻璃触碰到了儿子照片中的脸,他仿佛真的摸到了儿子的脸一般,幸福的一直摸着……
“叮咚…”怎么会有门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