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三条筛检之后,满朝就不剩下几个能用的了。
到了最后,还是自家的老人最靠得住,祈暎暗暗叹气,却不得不让人联络了晋亲王——祈旷的母族是最稳妥的。虽则要让五哥知道自己这现状,的确丢脸,可五哥是极好用的人,为了面子将他弃置不用,那才是舍本逐末,非明智之举。
是以,祈暎择定了祈旷做他根基未深时背后的靠山,但祈旷一系却不止是祈旷一人。即便祈暎信得过他们,他们也不愿归顺祈暎。最稳当的法子就是把自个儿和祈旷拴在一起——让祈璨把自己交给祈旷抚养,结成一系,这些人自然要被祈暎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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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刀弄剑,百步穿杨,都容易做到,可操纵别人的意志,特别是,皇帝的意志,却是难得很呢。如何才能让这一切顺理成章,教祈璨自己决定,把“先帝遗腹子”交给晋王抚养?
别人做不到,可祈暎毕竟是永宪帝,如今的皇帝是他看着长大的儿子,如今的两宫太后是伺候他多年的妻妾,就连如今的皇后也是他圈定指婚——这些能左右他日后归属的当权者,祈暎对他们都了解甚深。
再加上冯束卿,这奴才可是他放在祈璨身边最有用的一步棋。只要关键时候,冯束卿略提一提,以祈璨的聪明,他自然能想到,如何安置自己的“幼弟”最为妥善。
回想一遍自己这一路的安排,一步一步,严丝合缝,祈暎心中就很是得意。
虽说他自知性情上头他缺陷不小,易喜易怒急躁苛刻不是为君者该有的脾气,不过他历来擅于玩弄人心,也算是以长补短了。
旁侧祈旷也瞧得出他的得意,恭维道:“也就是您的手段。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臣自数十年前就十分信服的。”
面上不动声色,祈暎眼睛里却带着笑意:“罢罢罢,别说这样好听话。你果真忠心,不如去跟皇帝请命,说你如今年迈,尚未有嫡子,请他把我出继给你为嗣,如何呀?”
祈旷一愣,皱着脸道:“唉呀……臣怎么敢?您……”
话未说完,就听外间通报,说是急讯,祈旷道了声罪,便叫进。随即就有个相貌打扮都平凡无奇的小厮快步走进来,低声道:“王爷,方才皇上朝惠王府下旨了,说是先皇第六子令惠王代为抚养,还……还给小殿下赐了名!”
顿时,屋中二人都是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