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的生母,死在生父佟国纲之后,当时家中的主子已经是他的兄长卾伦岱,没有卾伦岱的点头,其母根本没办法入葬佟家祖坟。法海生母为了法海,生前在佟家一直忍气吞声,法海能与别的贵族子弟不同,发奋图强,十年如一日地苦读诗书,为的也是能有朝一日,通过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让生母在佟家的地位能有所改变。
只可惜他的生母未等到这日业已过逝,所以为了完成生母生前这唯一的愿望,死后能葬入佟家祖坟,法海想方设法,可兄长卾伦岱就是说什么也不答应。入葬一事就因卾伦岱的阻挠,一直未能成事,法海惟有把生母的棺柩先停灵在城外一处寺院,这一停便是几年。这些年过去,法海再不是当年的白丁,他这时不但有了两榜出身,也以翰林之职担任皇子老师,可卾伦岱依然不肯松口。
胤祯很清楚地记得,生母未能入葬佟家祖坟一事,是法海前世时最大的遗憾,如今既然他重生了,他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老师,再一次抱憾而终。与前世不同,胤祯不会再错估卾伦岱的态度。他们前世之所以输给卾伦岱,完全是因为错以为只要皇父玄烨过问,卾伦岱就会认输。这一次胤祯绝不会再犯这个错。
既然确定卾伦岱不会卖他们帐,胤祯很自然就想出了另一个更为直接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咋一听,似乎有些冒险,胤祯深知胤禛不喜法海,也就不敢直接与胤禛提起,而是去找了胤祥。
胤祯去到四所时,胤祥正在吃饭,听说胤祯来了,胤祥正要放下手中的筷子,这时已经入屋的胤祯惊讶道:“十三哥你怎么这会才用晚饭?”
“白天与四哥在外头跑了一日,也想不起饿,刚才回来要不是你十三嫂问起,我还想不起自己连晚饭还没用。”胤祥不好意思笑道。
不用胤祥招呼,自个坐到南床下首的胤祯,见到胤祥这样子,挑了挑眉说:“往后你和四哥出去,我得让个尽心的奴才跟去才好,起码在你们两位爷忘了时候,好提醒你们用饭。”
胤祥见胤祯不像说笑的样子,连忙摆手就说:“别、别,十四弟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要不给二哥他们知道了,还不取笑我们啊。”
“谁让你们一忙活起来就昏天黑地,废寝忘食。”胤祯越说越认真的样子,已经根本不像在说笑。胤祥左右看了下,从奴婢刚送上来,给胤祯下茶的甜食盘里,抓起把七色糖豆,伸手就塞进胤祯手里,哄道:“来,弟弟乖,十三哥给你糖豆豆吃。”
胤祯被胤祥这样子,弄得发笑,望着手里的七色糖豆,不禁就想起幼年时,皇父与四哥胤禛一起用糖豆哄他的往事。胤祥见胤祯望着糖豆,面露笑容的样子,猜到他是想起那段往事,打趣就提醒胤祯说:“弟弟你数数这会手里有多少颗糖豆?”
“哈?”胤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抬头愕然地望着胤祥,胤祥则先指了指了那些糖豆,然后又指了指自己问:“弟弟,我是谁?”
幼年时,胤祯知道六岁才学会说话,初时为了让他练习说话,皇父与四哥就是用这种办法,引导他多说话,这其中当然也有玄烨与胤禛的私心,想多听听胤祯叫他们的声音,这件事上的父兄,一直叫胤祯觉得很傻,当然傻的还包括他自己,此时被胤祥骤然提起,胤祯立刻就羞红了脸。
明明就不是毛头小子,可胤祯就不知道为何,自己动不动就会脸红。胤祥看着被自己逗得脸红的胤祯,乐得饭也吃多了碗。
胤祥从小与胤祯一起长大,也舍不得逗得太过,他知道胤祯决不会无事,这会来找他,转开话题就问胤祯:“弟弟你这会来找我,可是有事?”
听这一问,胤祯顿时脸色一敛,笑容从他面上抹去道:“十三哥我想到法子帮法海师傅了。”
法海生母归葬的事,也是胤祥最近一直在苦恼的事,胤祥对法海这个老师的尊敬与喜爱,丝毫不逊于胤祯,这时听到胤祯说有办法帮到法海,马上就追问道:“是怎样个办法?”
“昨日四哥不是在你那,怎么今日也没听四哥提起,你已经给想到了办法?”胤祥满腹疑问道,其他书友正在看:。
胤祯望了望胤祥不免有些心虚说:“我还没得及告诉四哥。”
显然胤祥并不信这话,其实胤祥一早就发觉,胤祯似乎从小就莫名地会怕四哥胤禛,这几年情况似乎好了些,可他总觉得每当胤祯有事要瞒着四哥胤禛时,除了是不想让四哥胤禛担心受累外,其实还源于弟弟内心的不信任,无论他与四哥胤禛怎么做,似乎都消除不了弟弟内心的不信任,胤祯心里的这股不信任,就像是与生俱来,永不可磨灭一般。
关于这事,胤祥不知道四哥胤禛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若是知道又知道了多少,胤祥有种预感,如果不尽快把胤祯心中那股莫名的不信任消去,他们兄弟迟早会在这上面栽跟斗。有了这份认知,胤祥故意就试探道:“我们不如找个四哥也在的时候,三兄弟再一起商量?”
“不,四哥他不会答应的。” 胤祯脱口而出道。
胤祥面色变了变就问:“十四弟为何就如此肯定,四哥不会赞同你这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