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并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可当鄂伦岱提起过他那已过逝的生母,并称其贱妇时,法海便再也忍不下去,握紧拳头便朝鄂伦岱腹部招呼。鄂伦岱未曾料到,法海竟敢在宫内对自己动手,到他意识到要反击时,法海已被由三所出来的侍卫拉开。
身为领侍卫内大臣的鄂伦岱,根本不把这些侍卫放在眼内,叫嚣着就令侍卫们退开,可惜未等侍卫们退开,胤祯已经被请了出来。法海与鄂伦岱的恩恩怨怨,胤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时出到来,从容地对着法海就道:“师傅可把你给盼来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今日白敦生辰,几位哥哥带着家中的阿哥,也来凑个热闹,他们知道你要来,全都等着你做庄,行二十四节气牌酒令呢。”
法海满腹经纶,坐庄行酒令时,总能恰如其分的给人提牌,宗室里诸王子但凡有个私席,无不喜欢下帖法海,更别说宫中这些三岁就被皇父押着上书房的皇子们。因为有了法海这个庄,你便是胸无半点膜,他也有本事叫你不丢半分脸面,这些种种鄂伦岱都是知道的。因此当胤祯说中众阿哥在所里等着法海时,鄂伦岱动作开始有些迟疑。
鄂伦岱并不忌讳胤祯,可就不得不忌讳他的那些兄长们,再则胤祯说到底也是皇子,他鄂伦岱要嘲讽法海并不必急于一时,看看这些年以来,法海不就是在他们兄弟的嘲笑声中长大,要欺负法海,对鄂伦岱来说易如反掌,自然也就不必急于一时。
“给阿哥问安。”鄂伦岱嘴上虽是问安,眼睛去直勾勾地盯着胤祯,像头贪婪的恶狼,望着即将到口的肥肉。鄂伦岱认为法海如今是仗着身为皇子老师,才敢对他们兄弟日渐不敬,要法海看清自己卑贱的身份,首先就得把胤祯、胤祥这两个皇子压下。法海在旁见见鄂伦岱的神情,直觉不对,侧身就挡住鄂伦岱的视线道:“大人不是还有事要忙,那就请吧。”
“我有没有事,何时轮到你来管。说起来不知道四贝勒可也在,下官还想求阿哥,为我梢句话给四贝勒,我们佟佳一系祖墓里,是不可能允许那等贱婢葬入的,我鄂伦岱并非有意要驳四贝勒的脸面,只是此事实在太过荒缪,我们兄弟商量过后,都觉难以从命,还望四贝勒恕罪,不是我夸口,此次就是皇上开金口,我等也是不可能答应的,还望四贝勒体恤,”鄂伦岱嘴上说是在求胤禛体恤,可这倨傲不恭的样子,分明是在耀武扬威。
胤祯并不知,胤禛曾向鄂伦岱提出,让法海生母归葬这事。要不是鄂伦岱为了示威,如今说出,胤祯根本不会知道这事,听语气此时的鄂伦岱已经开始不喜胤禛。胤祯突然想起前世时,鄂伦岱与胤禛翻脸,公开表示对胤禛的厌恶,也是在这年前后。难道前世时,四哥也曾为了他们插手过鄂伦岱与法海的纷争?
不管内心有多惊讶,胤祯面上并没有表露出半分,甚至像没发现鄂伦岱恶劣的态度,开口就邀约道:“那要大人不忙,不如也到三所来,喝杯水酒,刚巧方才大哥才念叨着你来。”在胤祯身旁的法海,这时已气得发抖,不过见胤祯在旁,不好发作罢了。
鄂伦岱听到胤祯提到大哥二字,不知为何全身不自觉就缩了缩,马上又推却道:“谢阿哥盛情,只是下官还有奉差在身,就不再唠叨了。”说完也不管胤祯怎么说,自顾自就转了身,快步往西做去,胤祯望着鄂伦岱逃走的身影,面上露出阵冷笑。
跟着胤祯入到三所的法海,突然发现三所里静悄悄的,那里像是有人在做客的样子,胤祯回头看着他大为尴尬道:“刚才我是为了把鄂伦岱赶走,迫不得已才撒了那谎,还望师傅不要见怪。”
“我那有资格见怪,要不是阿哥你出来得早,我只怕已经被他打得受伤累累。”法海苦笑道。法海勉强挤出的笑容,异常僵硬。谁也不知道,法海为了学会笑,曾在家苦练许多年,为此还吃过不少自己给自己的鞭子,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学不会笑,这可能与他自小就少有欢愉的缘故有关。
对法海这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胤祯在前世时就已习惯了,所以也不以为怪。法海并不知道这一切,见到胤祯竟未被自己的笑容吓到,内心是一阵感动。他如今即便是在家中,也不会轻易再笑,因为就连他那结发妻子见到他的笑,也会怯生生地劝他,不要再勉强去笑。
在法海的人生中,惟有他的生母和胤祯在见到他的笑容后,亦能坦然接受。法海内心忍不住一阵叹息,一个如此知他、懂他、敬他、护他的学生,为何偏偏要是害死他生母的罪魁祸首。胤祯不知道法海心中的想法,见到法海脸色一下愁苦下来,还以为他是在为生母入葬一事惆怅,可惜如今他也并无良策,惟有引开话题道:“师傅想知道,为何刚才鄂伦岱一听到我提大哥,他便灰溜溜的给逃跑了吗?”
“这事为何?”说起这事,法海也是十分好奇。鄂伦岱向来横行霸道,即便他们阿玛佟国纲在日,身为儿子的鄂伦岱,遇到与阿玛佟国纲意见不合时,也会大吵大闹,非要阿玛佟国纲按他的意思来办,为此阿玛佟国纲没少抱怨鄂伦岱不孝顺,甚至曾想皇帝玄烨请旨,要诛杀鄂伦岱,好看的小说:。当时玄烨出于无奈,只好把鄂伦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