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道:“今日把诸位请到这里,乃是本将军有一件大事要请诸位见证。看到下面跪着的那些人了吗?诸位可知道他们犯的什么罪?”
没有人吭声,连原本就轻微的呼息声都越发小了起来。
除了周坚从南阳起兵时就已经追随的心腹文武,其余人都有些变脸色。
就连蔡瑁和张允,眼神都有些凝重起来,心头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所有的襄阳人氏中,就只有蒯良、蒯越兄弟俩神色坦然,只有略有些惊讶。
“数罪行。”
周坚森然一笑,大手一挥,立刻就有一名文吏大步而出,早有四名兵卒将两大箱子竹简搬了出来,文吏从最上面取出一卷竹简,大声宣读起来。
很快,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每一卷竹简里面,都详细的记录了一家或几家地主豪强何年何月何日,用何手段侵占了某户百姓家的多少良田,再看看下面跪着的千余号人,所有人刹时就明白了。
点将台上,一些士族官僚的脸色开始发白,不停地擦汗。
文吏足足念了一个时辰,直到太阳西斜时,才将所有的竹简全部宣读完。
在这期间,周坚就像一根石雕一样,立在点将台上,不曾动过一下。
武将还好一些,那些养尊处优怪了的士族官僚和文人虽然站的腰酸背疼,头上身上全是虚汗,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极力的压低了呼息声。
“都听清楚了?”
直到文吏宣读完所有的竹简,周坚这才再次开了声。
所有人屏住了呼息,静静地等待周坚宣布跪在台下的那些人的命运。
周坚的笑容很无害,语气也很平缓,只是说出的话,总有一种凶厉的味道,“还在南阳的时候,本将军就早已经下过严令,不管是任何人,都严禁再侵占百姓田产。可是,依旧有那么些胆大妄为之徒,不顾本将军的法令,巧立名目,巧取豪夺,侵吞百姓田地。”
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变的杀气腾腾,“今天能站在这里的,没有目不识丁的莽夫,大家都读过百家经籍。谓国以民为本,百姓实乃国之基石。正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你们是怎么做的,有谁真正善待过百姓?你们知不知道,如果百姓没有了活路,就会造反?不给百姓活路,就是不给朝廷活路,不给本将军活路。”
周坚用手一指校场上跪着的千余号人,厉声道:“这些人不给百姓活路,就是在损害本将军的根基,你们说,本将军应该如何处置他们?”
除了周坚的一干心腹,几乎所有人都脸色苍白,面无人色,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