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汤沐扬如愿以偿地走出自己的地盘，汤牧臣却还像泥雕似地坐着不动。
可爱？
纯真？
他确定说的是杜嫣然吗？
他想要笑，可是笑容还没有成型，就又消散了。
“对了，手机！”汤牧臣听到电话铃声，才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没有想起来，打她的手机呢？”
他顾不上接听电话，直接拨了杜嫣然的电话。
“接听，接听，我不骂你，。”他在心理做着建设。
可是杜嫣然显然没有听到他的保证。
所以，汤牧臣听到的是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请稍候再拨。”
“她在打电话？”汤牧臣不解了。
杜嫣然当然并不是从来不打电话，每周一次都会固定拨给她的弟弟杜安可。只有当那个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才会既温柔又满足。
还有谁呢？
汤牧臣终于发现，尽管相处三年，可是他对杜嫣然的了然，仍然只停留在极其肤浅的表面。
他习惯于杜嫣然会每天在家里出现，可一旦她没有回去，他竟然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她！
汽车再度驶上四车道，可是目的地却无比渺茫。
他甚至连一个可能的去处都找不出来，原来他对杜嫣然的了解，竟然这样的贫乏。
茫然地穿越在大街小巷，可是目光却根本没有停留在脚步匆匆的行人身上。他知道，作为女人的杜嫣然，根本不喜欢逛街。
所以，百货公司的门口，基本上不会有杜嫣然的身影。
又兜了两个圈，汤牧臣又回到了公寓，却发现怀敬明正跷着二郎腿、啃着红富士苹果在看电视。
“嫣然回来了吗？”尽管满怀希冀，可是语气仍然生硬。
“啊？”怀敬明跳了一起来，差点被刚刚咬下来的一块苹果卡到了喉咙，“你没有找到嫣然？”
“找到了我还用问你吗？”汤牧臣心烦意乱，“她会去哪里？”
怀敬明满脸愕然：“你问我，我去问谁？”
汤牧臣站在玄关处，看着熟悉的客厅，竟觉得浑身发冷。
“你和嫣然到底怎么了？”怀敬明扔下苹果就跳过来问。
又是一个直接叫嫣然的！
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汤牧臣也顾不上纠正，只是茫然地说：“她不在公司。”
“那就问问她的朋友、同学、亲戚……总之她平常交往的人嘛！”怀敬明瞪了表哥一眼，拿出扔在沙发上的手机，“你报电话，我来问！”
他的热心，却没有得到回应。
疑惑地抬起头，才发现汤牧臣脸色尴尬。
“你不知道她们的号码？”
“嫣然……似乎没有什么朋友。”汤牧臣汗颜，“她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公司，就是家里。”
怀敬明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又抬头看了看他，才忽然长叹：“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样一朵奇葩的？”
“不知道行政部会不会知道她的行踪……”汤牧臣想了想，又摇头否认，“可能有谈得来的，但不会深交。”
他看了看腕表，再次确认，杜嫣然和陆敏佳的关系，还不足以让她去后者家里留宿。
不错，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
而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加班，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其他书友正在看:。
因为她的主要出行工具是地铁和公共汽车，而过了点，她就只能打出租车。而这样昂贵的代价，是杜嫣然舍不得支付的。
“你们到底怎么了？我看得出来，嫣然住在这里并不开心。”怀敬明干脆扔掉手机，转过头认真地问，“我觉得她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所以成为你的情人，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像那样纯真的女孩，不会为了你的金钱就把自己陷入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
“纯真？”
汤牧臣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语。
“嗯，我看得出她是有苦衷的。一个自强不息的女孩子，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会甘愿做别人的情妇。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对这个身份感到自卑。”怀敬明坦诚地说。
“所以你喜欢她？即使她是我用过的女人！”汤牧臣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到怀敬明对杜嫣然的评语，会有这样的反应。
似乎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怀敬明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对嫣然来说，这样的说法是一种污辱。”
是吗？
汤牧臣回想，自己似乎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
“放过嫣然吧！”怀敬明说了一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从他的身边挤出了门，然后“砰”一声，狠狠地甩上。
汤牧臣却仿佛痴了，仍然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知道她的不快乐，他也知道她的不得已。如果不是为了唯一的弟弟，杜嫣然哪怕每天喝粥吃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