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嫣然因为吃了不少食物而满足微笑的模样，汤牧臣也忍不住笑了。尽管有时候她很倔强，但其实很容易找到满足感。
“嫣然，你真美。”汤牧臣忽然很坦白地赞叹。
“呃？”杜嫣然怔怔地看向他。印象里，似乎他从不曾这样赞美过自己。也许因为意外，她甚至忘了反应，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他。
“即使从礼貌的角度考虑，你也应该回答一句：你也很帅。”汤牧臣说。
“嗯，你也很帅。”杜嫣然从善如流。或许是三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很轻易就屈从于他的指示。
“太敷衍了吧？”汤牧臣气结。
“因为你也一样嘛！”杜嫣然撇了撇唇，“你很早就说过，我既没胸也没脸，吸引你的只不过那一点单纯的学生气。当然，在你看来，是简单而蠢笨。”
他说过吗？
也许吧！
汤牧臣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说过不少伤人自尊的话，而她只是无言凝望他一眼，然后就无所谓地转头。
原来，她一直记在心里。
“那时候，你还小。”他忍笑。
“是啊，你摧残祖国的幼苗。”杜嫣然牙尖嘴利地反驳，很快又醒悟过来，眼前的男人不是可以任由她调侃的对象，急忙闭口，奋力地挟菜。
“还没吃饱啊？”汤牧臣看到她如同老鼠见到猫的表情，忍不住气结。他有这么可怕吗？
“嫣然，你是不是怕我？”他直率地问。
“嘎？啊？”因为心虚，杜嫣然并没有听清他的诘问。在他认真地复述一遍的时候，她忽然被一颗丸子呛到了。
“咳咳咳！”
虽然是事实，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带着不明的意味。他不会又晴转多云，然后狂风骤雨吧？
她就知道，这样的温柔，只是一个假象。当面具脱落，他就会回到那个冷酷到不近情理的汤牧臣。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被惊吓到了。也许是最近的温柔，让她彻底地丧失了戒心。
汤牧臣看着眼前咳得脸部泛红的女人，心里更窝出了一团火。
他的问题，难道很可怕吗？
杜嫣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把肺部的空气，都借着这个机会，一股脑儿地咳出来似的。
尽管气恼，汤牧臣还是不忍心看她咳得这么辛苦，忍不住伸出手，抚住她的背，轻轻地拍打着……
当然，他自认为用的力道很轻，但杜嫣然却觉得背脊骨都快被拍散了。
“好了好了，谢谢。”尽管觉得不拍比拍好，但杜嫣然还是很给面子地道了一声谢。
“这么大的人了，连吃东西都会呛着，你到底活了多少年啊！”尽管洋洋得意，但某男的语气，还是带着挖苦。
这种口气，应对起来就容易多了。
杜嫣然舒了口气：“千里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好看的小说:。对不起，我出糗了，是不是害你没面子？下次还是在家里吃吧，既经济实惠，又自在。”
“你喜欢享受二人世界？没问题啊，我让小提琴手下去，免得你觉得尴尬。”汤牧臣很快挥了挥手，音乐声嗄然而止。
杜嫣然怔愕：“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这里太贵了，而且餐厅这么大，只有两个人，坐得很不习惯。”
汤牧臣看着她，慢吞吞地问：“你不喜欢烛光晚餐吗？”
“无所谓。”杜嫣然耸了耸肩，“在我看来，灯光适中就好，没有必要非得营造一种气氛来就餐。再说，这种场景，真心说，不适合我们两个。”
“那适合谁？”
“我……不知道。”杜嫣然微微怔忡，“我觉得更适合说一些谈婚论嫁的话题吧？”
“你是想要索婚吗？”汤牧臣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杜嫣然这才回过神来，暗暗懊恼。也许是今夜的气氛太好，所以她才会失去了戒心，竟然忘记了武装到牙齿。她怎么会对着他，说出内心的想法呢？
“不用。”她意兴索然地摇头，“我从来不想做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灰姑娘就是灰娘，不是一双水晶鞋，就可以嫁给王子的。童话故事一般只能写到这里，如果再写下去，或许就会从喜剧演变成悲剧了。”
“嫣然，告诉我。”汤牧臣严肃地看着她，“你究竟想要婚姻，还是要爱情？”
“这不是一回事吗？爱情水到渠成，当然就是婚姻。”杜嫣然脱口而出，然后甩了甩头，“不，在你们这种人的眼里，婚姻和感情是分开的，甚至可能永远不知道爱情是何物。”
汤牧臣微微地眯了眼：“那么，你相信爱情吗？”
杜嫣然看着他斜飞的眉，挺直的鼻，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的，我相信，每一个女人都爱做梦，想要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只是我已经没有资格去收获爱情，所以我希望竟尽所能，让安可生活在幸福里。找一个相爱的妻，生一对活泼的儿女。”
也许是她脸上的感伤，也许是她语气的沧桑，他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