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穆不在,嫂子还在呢!上次就打算去看她,若……”飞扬讪讪住了嘴,须臾,神采飞扬地接着道,“我可是特意为嫂子准备了好多祁月国的玩意,她看了肯定高兴。”
她高兴,只怕清王爷未必高兴。伴鹤悻悻地扯了扯嘴,皱着眉头,小声提醒:“虽说公子和王爷是挚交好友,但到底还是要有所忌讳。自来没有男主人不在而非闺阁妇人去拜访女主人的道理。纵使王爷和王妃不介意,难保世人的碎嘴……”
飞扬怔了怔,颔首道:“你说得对,却是我疏忽了。”
伴鹤松了口气,和声问:“那公子,还要不要梳头?”
飞扬嘴角一勾,晃似妖孽在世:“当然,其他书友正在看:。”憋了这么多天,都快把外面的多姿多彩给忘了。
……
“少爷,我们家的铺子在这边。”扫愁抬起胳膊,指着右侧那条宽阔的大道,脸上是与有荣焉的光彩。
“我想去别处考察考察,你且先回吧。”沈欢面色如土。
“是。”扫愁不疑有他,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沈欢背着手,漫无目的地踱着,踱着,踱着,一路朝西,踱到了往永乐侯府的街上,还碰到了独自闲逛的飞扬。
“你……我……”一样的欲言又止,一样的尴尬之色,不一样的是心尖的情怀,一个无措中隐着欣喜,一个踌躇中夹杂着忐忑。
时间戛然而止,左右的行人似乎消失不见,空气、烈风停顿……一切皆陡然定格。
唯有彼此的呼吸,由慢转紧,越来越促,促得一下赶一下,差点呛住。
“喀,喀。”两声咳嗽,不知出自谁,搅活了一切,搅活了飞扬,但不曾搅活沈欢。
你,最近好吗?埋藏在沈欢心里的话,坊镳有千斤重,搬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
飞扬却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地道:“你无缘无故送什么雕刻?送雕刻就送雕刻吧,还刻得跟我一模一样,什么意思?”
沈欢的双颊唰唰爬上两朵红云,臊热的温度瞬息蔓延全脸,然后是脖子、身体、心,然而,因为有微黑的皮肤和长衫做掩,这些不自主、窘迫并没有曝露在青天白日之下,也没有曝露在飞扬的眼中,只肖一霎,便随冷风而逝,化作淡淡的一句戏谑--“没什么意思,只是好玩。”
好玩?好玩!飞扬如释重负,咧嘴浅笑,须斯,笑意花开般扩散,灿烂了整张脸。
沈欢的心狠狠一沉,沉到谷底,眼眸立时变成冬日里的阴天,滞了半秒,黯然远去。
原来是这样,亏我还胡思乱想,原来是这样。飞扬恣意发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那份畅快似乎随时都会飘起来。等他发现对面的人不在时,已是半分钟后,沈欢早无影无踪。
“走也不打个招呼,行事越发怪诞,难道平府之行受了刺激?”飞扬撅撅眉,瘪瘪嘴,纳闷半秒,注意力就被两旁的热闹吸了过去。
……
清王府--
中饭之前,海棠回来了,带着噩耗。
事情是这样的。
出宫后,苏父、苏母欢天喜地,说韩太后答应帮忙了,懿旨和财物不日会赐下。海棠听闻心花怒放,忙领着他们往王府赶,孰料,才走了会,两人要如厕,然后,然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了。
海棠原以为苏父、苏母只是迷了路,在街上寻了半天,还是不见其人影,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劲,就赶紧回来禀告苏玉晴。
同时,叶泠也收到了消息,苏父、苏母卷款潜逃的消息。
依兰脸上堆满落井下石的笑意,手脚并用,夸张比划:“好家伙,五六十岁了,手脚倒快,一个眨眼,跑到闹市,再一个眨眼,租车出了城,只剩那蠢丫头浑然不觉,在茅厕周围找了一遍又一遍。”
所谓亲情不过如此,大难临头各自飞。苏玉晴,连亲生父母都弃你而去,就别怪我不给你活路了。叶泠冷峭地哼了声,眼中狠厉之色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