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迷茫,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说的话,太深奥,晦涩,我一个大老粗,平日里只知道杀人,这话,不懂。”
“呵呵……”
杜海生淡淡一笑,还是出了声音,解释道:“这石狮是头,太过碍眼,又太过明显,我打他也正是这一点,其他万物皆隐,如同青砖,有些盘根交错,固若金汤,如同这防护栏,我要打的就是又出风头,又是个体的石狮,碍眼,孤独,好打,这就是原因。”
见王充不说话,一副聆听的样子,杜海生长叹一声,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正题:“这石狮又如你我,都是孤独的人,喜欢一个人行事,一旦真实实力展露出来,正如你所说,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要你帮忙,要你投靠,可无论你最终成为哪一方的棋子,都会招来所有人的警惕戒备,即便你不靠拢任何一个势力,你的功夫这么厉害,又这么高调行事,那就等同于和整个上海滩黑白两道作对,有些人就连睡觉都不安生,感觉到你的危险,正如这石狮一样,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联合一切力量将你给消灭了,对于威胁到他们的人,只有死才能让他们完全安心。”
“我一再提醒不让你说出我的真实身份,正因为我不想像这石狮一样,成为众矢之的,每个人都将我当眼中钉拔掉而后快。”
话毕,杜海生脸色已经变的凝重,就连那笑意都充满了冷漠,仿若瞬间的功夫,眼前这开朗的年轻人陡然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是,王充承认此时的杜海生很害怕,就连他都能感觉到弥漫在空中的那股杀气,冷静,心狠手辣,不被世俗所困扰,这一切都是一个完美杀手所具备的完美条件啊。
想至此,王充也是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有生之年,我王充真的不想多你这么一个对手,太可怕了。”
“我只杀该杀之人,只要不逼我,我断然不会和你翻脸,就是为了曾经你喊的那句兄弟,也足够在翻脸的时候保你一命。”
“你想过没有,离开赵家以后该怎么办?”
王充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兄弟,是啊,难得在这世上再有一个谈天说地的真心兄弟了。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这个社会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你恨赵叔么?”
王充郑重其事,仿若在试探一般的看着杜海生问道。
“恨?为什么要恨,作为一个帮会的老大,这样做很正常,都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还是那句话,薇儿和他对我有恩,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自己没做过什么有利于赵家的事情,离开也是必然,换做是我,也定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杜海生根本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之前他本来想利用虎仁帮这棵大树来实现自己的理想,达到他的目的,而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认清了现实,赵天明可以成为枭,离雄差的还太远,他的眼光也仅限于帮派争夺,说到底,即便是将全上海滩的帮会吞并了,他也只是一个黑帮老大。
而且此人做事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聪明是有,却不足,靠着他这棵大树,他杜海生也顶多是个混迹于上海滩一个不愁吃不愁喝的人物罢了。
即便赵天明不让他离开,杜海生也会选择离开,毕竟在赵家公寓有太多的束缚,不能让他大展拳脚,还不如一个人来的自由痛快。
王充点点头,佩服的走上前拍了下杜海生的肩膀,道:“够男人,胸襟宽广,看来赵家还是庙太小,不够你施展啊。”
“不是庙太小,是志不同,道不合,没有共同语言罢了,倘若你要跟我一起去干,我倒是举双手欢迎。”
“我么?还是做一个本分的小司机算了,等啥时候赵家不要我了,再和你并肩作战也不迟。”
“海生,你过来一下!”
两人在外滩聊了几个小时,刚回到赵家公寓,吴天运早就在大厅里等着,俩人刚出现,就将他叫到了自己的卧室。
“怎么了吴叔,赵叔有什么交代么?”
“老爷已经回帮会了,是我找你有些事情。”
吴天运穿着一身宽大秀才袍,翘着腿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脸上略显激动和兴奋,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笑容,仿若来了第二春。
“哦,什么事?”
“第三次工人武装暴动成功,没有薛岳的北伐军帮忙,这可是个可贺可喜的事情啊,你觉得现在的还敢明目张胆的公然对抗工人纠察队么?”
原来这老头子对之前自己说过话的话依旧耿耿于怀,今天叫自己过来就是想要炫耀敲打自己一番啊。
想到这里,杜海生微微一笑:“这世界上不存在什么绝对不绝对,成功固然值得恭喜,可潜在的威胁仍未消除,的心思你我怎能猜全?”
“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在强词夺理,不敢面对现实,工人武装暴动,从南市到汉口,上海,全国各地纷纷响应,皆是大获全胜,那些政府军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再糊涂也断然不会站到全国人民的对立面,你所假设的那种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现。”
此